第七百七十六章 特别贸易许可

    第七百七十六章 特别贸易许可 (第2/3页)

以西,皆给许可。”

    “旧港总督府总督张元勋和广州远洋商行商总潘振承,在孟加拉湾建立了十二家硝石工坊,大明每年舶来的一百五十万斤硝石,都是来自张元勋和潘振承建立的工坊。”

    “诸位大臣,朕说这件事,是想告诉各位,无论朝廷同意与否,王家屏提议的贸易特别许可的五个许可,已经实质发生,如果想要阻止,只能再次禁海。”

    看似有的选,但其实没得选,除非大明再次放弃海外巨大利益,否则这个贸易特别许可,就是大势所趋,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

    朱翊钧选择了顺应时势,朝廷没有直接开发马六甲海峡之外的能力,那外面的世界,就交给商人好了。

    “畏首畏尾,身其余几?头也怕,尾也怕,身上就剩不了多少了,既然选择开海,那就走下去。”朱翊钧做出了最终的指示。

    必然会发生的事儿,坦然面对才好。

    万历十五年开始的新政除了收蓄黄金之外,多了一个兴学,这都是额外的支出,朱翊钧需要赚更多的银子,才能填上这个亏空。

    大明皇帝离开了理工学院前往了军营操阅军马,而户部完成了对朝鲜粮饷的最终审计。

    文华殿内,王国光拿着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顿计算,对着张居正说道:“从登州运粮至旅顺,海程五百六十里,脚价一钱五分每石;运至鸭绿江,海程增加七百七十里,脚价增加八分;运到平壤,照地里再加。”

    “去年一共运粮军械火药等物,共计一百二十万石,用银三十七万两千银,河漕视陆运之费省什三四,海运视陆运之费省什八九也,海运是真的便宜。”

    大明陆运的运费,即便是有驰道的前提下,是五十里运石费斗,三百里运石费石,千里运粮十不存一,至于万里运粮,仅有洪武初年进行过,后来北伐都是从北平、山西运粮,实在是太贵了。

    驰道主要是加快速度,省钱也能省一点,但铁马的价格居高不下,一马力就要一百银以上,仍然昂贵。

    河漕的运费就很低了,朝廷岁漕江南四百万石,而江南则岁出一千四百万石,沿着京杭大运河运粮,四百万石粮就需要筹措一千万石的运费,河漕每石用银约为一银五钱,但是河漕还有养护费用,治漕河又费一银五钱。

    所以河漕的运费实质上每石为三银左右,漕粮海运以后,京杭大运河运力释放,全线税收增加,让京杭大运河焕发了生机,旗军十二万,并没有因为漕粮不再运送,而丧失了工作机会,成为大明不稳定因素。

    京杭运河现在运力一年六亿斤,而每石货物综合运费反而降低了一半,为1.5银。

    海漕的运费一千三百里运一石费0.23两,运到朝鲜会贵一点,因为是入朝作战,是军队作战的口粮,脚价较常稍厚,也不足为奇了。

    “戚帅说今年起,不必再向朝鲜运粮。”张居正面色凝重的问道:“朝鲜粮食能够满足前线所需吗?自筹粮草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王国光叹了口气说道:“义州、平壤、汉城、仁川的粮食产量,已经满足大明军征伐需要了,去年朝鲜军管,入库粮分拨二十七万石军用,草二百万束,军用有余。”

    “倭寇入寇,朝鲜死了太多太多人了,大明军去的早,再晚点,朝鲜就不是死数百万了。”

    数以百万计的死亡,这农业生产就能挤出剩余给军用了,戚继光主要考虑是省钱,也不用担心前线军兵忠诚问题,因为全火器的线列阵作战方式,极度依赖火药补给,运粮的运力释放,就可以运火药到前线了。

    “如此,这又能省一笔钱了。”张居正写好了浮票,满脸笑容的说道:“这是自我入仕以后,打的最省钱的一次大战了,要是都能这么省钱就好了。”

    嘉靖年间,跟俺答汗打,一年额外支出就超过了五百万银,粮贵运费也贵,平倭之战,一年又要额外支出两百万银,这一年七百万银,就是嘉靖中晚期满朝文武最头疼的事儿,没银子,仗就打不下去。

    万历初年,收复大宁卫、攻灭俺答汗收复河套,一年额外支出就要三百万银,万历九年到万历十一年,京营征伐绥远,战后审计,超过了九百三十万银,逼近千万银的大关。

    现在,朝廷入朝作战一年时间,满打满算用去了一百二十万银,这里面还有三十万银是皇帝内帑出钱的额外恩赏。

    王崇古看着这些抠搜鬼为了省钱而洋洋自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我的元辅、大司徒啊,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古怪的地方吗?”

    “审计军队这件事比节约几何更加古怪!户部拨算盘的账房先生,居然能审计军队各项支出,这才是万历振武最可怕的地方。”

    审计军队支出,真的是太离谱了。

    暴力、生产关系、基于分配的道德、秩序、权力,是一层一层的递进关系,暴力是唯一具体的现实,仅仅因为朝廷掌握了权力,就对暴力的本身进行财物审计,理论上是无法成立的。

    但大明做到了,而且王司徒、张元辅居然觉得理所应当,在这里讨论海运省了大钱!

    省钱不省钱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大明朝廷对军队财物支出一清二楚。

    “自古用兵,都是粮饷拨下去,具体用到哪里,不清不楚。”王崇古面色变了数变说道:“大明和俺答汗的二十五年战争,每年五六百万两银子,银子花到哪里了,每一事项,具体用了多少,朝廷能问吗?”

    “别说朝廷不知道,我接管宣大总督的时候,只有一屁股的烂账,不仅没结余,还欠了一屁股的窟窿。”

    “朝廷过问,就得担心宣大卫军跟着北虏一起入寇。”

    审计军队财物,军队会把审计的账房先生,放在炸药桶上,把账房先生炸上天,然后告诉朝廷,账房先生死在了北虏手里。

    但入朝作战的账房先生们,把帐送到了京师审计,而且还全数过关了,连车断了几根轴都写的一清二楚。

    王崇古颇为感慨的说道:“不瞒二位,以前,宣大卫军,倒卖各种钢铁火羽,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京营作战,连一根火铳坏了都要报备留存,送回京师来,不仅是京营啊,辽东军也一样,虽然账目含糊了些。”

    不仅是京营账目通过了审计,连入朝作战的辽东两万军,也通过了审计,虽然辽东军的账本有点糊弄,但现在辽军都愿意专门弄好账本糊弄朝廷,这就是巨大进步。

    张居正和王国光互相看了一眼,略有惊诧,的确审计军队财物支出这件事本身,确实非常离奇了。

    “这不正好说明了大明军是上报天子,下救黔首的王师吗?”王国光试探性的说道。

    “的确。”王崇古摇头说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王师吧,大明国祚两百年,真正称得上王师的时间,又有几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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