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杜兰闹剧(十)
第九十九章 杜兰闹剧(十) (第2/3页)
无人敢于打扰基因原体,芬里斯的狼王就这样伫立在无数杜兰人与太空野狼的尸体所堆砌成的【庭院】之中,安静地观察着已经彻底死去的狼人,看着它那狰狞的头颅,那血盆大口,那猩红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昏暗的天穹:这便是这头怪物死去时的模样。
它是在战斗中死去的,杜兰人绝望的挣扎终究给予了它足够的伤害,那魁梧到畸形的身躯没有了动力甲的保护,被激光、子弹、刀剑甚至是拳头击打地千疮百孔,尖锐的獠牙与利齿在它一次又一次粗暴的撕开杜兰人的喉咙与胸膛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的崩落,甚至连那些茂盛的毛发都已经被鲜血染湿了,打了绺,黏糊糊地贴在了皮肤上。
但与此同时,它的死又是如此的辉煌,它杀死的杜兰人可能比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鲜血深深地渗入了指甲,再也抹除不掉了,某种意义上,它获得了任何一个芬里斯人都梦寐以求的死亡方式。
鲁斯看着它,缄默不言,最终,基因原体缓缓地半跪着,手指轻柔地抹去了子嗣脸上的血腥,缓缓地拂上了它的双眼。
也正是在这时,他的狼主走上前来,铁靴踩踏在已经渐渐冷掉的血肉之上,发出了黏糊糊的滋滋响声。
约林就这样走到了他的君王面前,低着他的头颅,狼主在刚刚的战斗中并不是毫发无损的,他始终冲在最前方,浑身的伤口与疤痕足以让任何阿斯塔特油然生畏。
但鲁斯没有看他,他只是安静地端详着死去的孩子,半响之后,才缓缓地发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只是在等。”
只有在自己的基因之父与君王面前,狼主的声音才会夹杂在嗫嚅之中。
【等?等什么?】
“解药、真相、解决办法……或者其他……”
【不会有的。】
【那是永冬的新芽,是长夜的日光,是逃兵的勇气,是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东西,我们不用期待奇迹,也不用期待诺言。】
狼王站起了身,他比自己最魁梧的子嗣都要高上太多,所有的太空野狼都在远远的列队等候,敬畏着基因之父的伟力,只有站在他身边的狼主艰难的抬起头,苦恼于自己的困惑与迷茫。
“我们曾经变成过这样,大人……我还记得……”
【我也记得,约林,我记得所有事情,我记得那些被诅咒的名字,他们曾经与我们亲密无间,并肩作战,但他们失败了,他们没有承受住这股力量,现在,它们只能在芬里斯的黑夜中徘徊,成为彻头彻尾的怪物。】
【我也知道,不是曾经,这也是未来,凯尼斯螺旋给了我们力量,狼的咆哮在我们的血脉中翻涌,让我们能够在群星间赢得数之不尽的战争,但当我们无法驾驭它的时候,它决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难道就是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么?】
这话语让约林有些颤抖。
“您……都知道?大人?”
黎曼鲁斯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露出了一种裹挟着讽刺与苦涩的笑容,他看向了自己的狼主,看向了第十三大连的主宰,他曾经的持盾侍从,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哪怕直到诸神的终焉,他都会选择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每个军团都有自己的诅咒,约林。】
【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没有人是能无忧无虑的,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些蠢蛋。】
【我的每一个兄弟都是如此,他们就像是我一样,我们的血脉给了我们的子嗣以强大到非人的力量,但这份力量并不是免费的。】
【每一个军团,都有着一种通向最阴暗未来的可能性,如果有些军团看起来是如此的完美与无懈可击,那不过是它们的灰暗被小心地隐藏了,又或者,干脆被背负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是最危险的。】
【所以,全父才会需要我们,需要我们这群刽子手,因为糟糕的事情可能会在任何一个军团中出现,所以饮血的铡刀必须时刻光亮如新,毫不留情。】
【只有我能做到这一点,我的兄弟们,他们太过于矜持、傲慢、善良、犹豫,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弱小,所以做不到这一点。】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特例,是受到全父与命运偏袒的那一个,甚至当掌印者警告我的时候,我还不以为意。】
【现在看来,这也不过是一种狂妄的逃避思维,在这一点上,你我倒是没什么区别。】
“大人……我……对不起,我不该欺瞒你……我向您……”
【别对我道歉!】
黎曼鲁斯的怒火在一瞬间被点起,却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无踪,他烦躁的摆了摆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声音中是毫不留情的指责与诘问。
【我知道你的心思,约林,伱想把事情压下去,你不想让这种昔日的幻影毁掉军团,哪怕这意味着要欺瞒我,你也决定要这么做下去,我不能说这是错的,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个星球是肯定保不住了,我还得去应付我的兄弟。】
【王座啊,希望他性子没那么糟糕,我们之前可算不上有多愉快。】
狼主的面容是如此的诡异: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那是欺瞒自己的主君与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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