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八章 真儿子知易行难,假儿子如雨得水

    第五二八章 真儿子知易行难,假儿子如雨得水 (第3/3页)

同声的笑了出来。

    诸葛亮捋着胡须,“阿斗精进的程度,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

    刘备没好意思去夸儿子,他的眼珠子一定,继续抛出一个新的疑问:“孔明,你觉得这次刺杀阿斗的会是谁呢?”

    “那得看对谁最有好处了!”诸葛亮略略陷入沉吟。

    刘备也思索了下,然后张口,“真说是好处,那只能是…吴懿、刘…”

    刘备想说是吴懿与刘封。

    吴懿自是因为,孙尚香走后,吴懿的妹妹上位,如今怀有刘备的子嗣,除掉刘禅后,将是刘备唯一的亲生之子。

    至于刘封,则是荆州的那几年,刘备苦于无子,沮丧之余,话里话外均提出对刘封的器重。

    或许…刘备是得子无望,聊以慰藉,说者无心,可架不住听者有意啊!

    只是…

    刘封的“封”字还未脱口,诸葛亮当先截下了他的话,“主公再说下去就事关储位,这是主公的家事,主公可以说于臣,但于情于理,臣不该听…这些事,只凭主公做主…无论是谁,亮都会衷心辅佐。”

    说着话,诸葛亮起身,庄重的朝刘备拱手告辞。

    他与刘备的关系就像是师长与弟子,毫无保留,倾囊以授…

    但他始终铭记着彼此的身份,对刘备的礼数,对大汉礼法不曾贻误分毫。

    ——家事就是家事,外人参与主公的家事,那便是有违臣子之道,有违君臣之礼。

    当然,说是这么说,可这世上…能如诸葛孔明般一心为公者?又有几人?

    这时,杨仪急冲冲的闯入此间厢房…

    “军师…噢,主公也在…”

    杨仪看到刘备,像是见怪不怪,连忙呈上刚刚收到的战报。

    “…庐江攻破了,濡须口也攻破了,糜芳率糜家军、关家军已经朝着东吴进发了。”

    随着杨仪的话脱口…

    刘备已经看过战报,立刻递给了诸葛亮,诸葛亮也是一目十行的扫过。

    他有些吃惊。“云长被换下后,这庐江攻的这么轻松么?”

    “庐江是献城投降的!”杨仪连忙解释,“濡须则是抵抗后溃败…如今,荆州已经能摸到东吴…东吴距离覆灭不远了——”

    因为高兴,杨仪的声音颇为激荡…

    刘备与诸葛亮也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两人彼此互视,像是在说:

    ——『这关云旗?究竟还能带给巴蜀多少惊喜?』

    …

    …

    黄昏,残阳如血。

    野鸭盘旋,绕于濡须,凄厉的鸦鸣声和火焰焚烧这港口产生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更显得此地一片破败。

    谁又知晓,就在几日前,这里还是吴军的堡垒,是曾经无数次阻隔淮南曹魏兵马南下的英雄之地,无数的英雄冢就埋藏于此。

    可是现在,除了破败外,象征着东吴的大旗悉数落在地上,被任意踩踏…渐渐开始有“糜”字大旗高高扬起。

    这里,已然被糜芳占领。

    “杀——”

    “夺回濡须——”

    就在这时,三艘艨艟战船靠岸,紧随而至的,千名吴军兵勇奋勇的杀向那些驻守在阵地上的糜家军。

    而回应他们的,自然是糜家军的万箭齐发。

    只是…

    有着蹶张弩、连弩的糜家军,这次的箭法匪夷所思的…就是不准,甚至…一箭都没有射中。

    可偏偏,吴军的兵勇…一个个胸口处的衣甲不知道怎么就都变得殷红,然后一片一片的倒下。

    然后,又是几艘船上岸…

    又是数百吴军奋勇冲杀妄图夺回濡须,可又遇到了“不准”的箭矢以及…胸口殷红成片倒下的吴军兵士。

    原来…

    这里都是在演戏,演给曹魏与东吴的密探去看。

    展现出的是东吴周循的这支兵马悍然无畏,哪怕已经丢了濡须,可无数次的反攻,无数次的牺牲,但他们依然在反攻,在牺牲…

    “杀贼!杀贼!杀贼——”

    “夺回濡须,夺回濡须——”

    场面愈发宏达,也愈发逼真。

    就连周循也亲自参与其中,他的铠甲上也是无数鲜血,但这鲜血都不是他的血,准确的说…这根本不是人血,是猪血!

    “濡须在,我周循在,濡须亡,我周循亡…父亲在上,孩儿追随你去了——”

    说着话,周循奋力的冲锋…

    当然,那些完美避开他们的箭矢,并不能提供一点点的威胁。

    “将军撤吧…”

    终于,一条来自建业的小船也抵达了这边,在船上文吏的吩咐下,一干副将将周循活脱脱的给架了回来。

    周循望着这些自己的家将,愤怒的咆哮,“你们绑我作甚?随我去夺回濡须啊…人在濡须在!”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高亢…

    只是,到这时候…声音已经无比沙哑。

    “唉…”文吏无奈的摇头,他走到周循的面前,“周将军…吴侯派我来传你回去…吴侯听闻将军屡次夺寨,不顾生死,感叹将军忠肝义胆,长虹贯日…特命令我,就是绑…也得把将军给绑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周循疯了似的要冲出一干副将的拦住,去与那些自己的同袍兄弟一般杀往战场…

    那文吏发声:“东吴不能再死忠臣了,有劳诸位将军将这周循给带上船…撤…撤——”

    这边厢,这场“动口不动手”的“默契”表演,终于以周循被强行带走宣告终结。

    那边厢,糜芳站在这濡须口一个破败的高处,目睹着东吴水军的撤离…

    身旁的关平还是耿直。“将军要追么?再不追可就跑远了…”

    糜芳吧唧了下嘴巴,感慨道:“要的就是他们跑远再追——”

    呃…

    关平登时懂了,演…接着演呗,关平还寻思着把孙权派来的那几艘船给凿沉呢。

    这时候,糜芳轻轻的撵了下胡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传我军令,水军要严阵以待,东吴倒是无所谓,可魏军的动向却要密切关注!”

    “此外…先休整几日,接下来就要取江东咯!”

    其实这最后的话,还有另一层解读:

    『总算到了发财的日子了,江东啊…这么多地啊,我糜芳是等你等的很辛苦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