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零章 ——错了,孤全都做错了!

    第五二零章 ——错了,孤全都做错了! (第2/3页)

在…江东没有人能战胜他…”

    提及这里时…孙尚香不由得回忆起这段幽禁的日子,每每东吴有什么将军死了,背叛了,每每有哪一场仗打输了,死了多少人…

    周泰、潘璋、马忠、朱治、丁奉,这一个个名字血琳琳的倒在了战场上,更多来自东吴的名字如今却成为了荆州的大将,这太讽刺了。

    乃至于,当孙尚香听到与她青梅竹马的朱然死在了血泊里时,她感觉她心目中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光全部都灭了。

    最可怕的是,她甚至没有因为朱然的死…而对关麟生出半点恨意。

    她像是服了、怕了、妥协了、放弃了…

    总总这样的情绪早就蔓延在心头…

    哪怕关麟从未对她动过大刑,哪怕她只是象征性的感受过一次水刑,可这已经足够了,几个月的孤寂…比“熬鹰”带来的创伤还要大。

    生生把孙尚香那“弓腰姬”的性子全都给磨平了。

    心念于此…

    孙尚香的眼眶中竟涌出几滴泪水,她哀戚的张口,“大虎…你妹妹说的没错,我们必须睁开眼睛看看了,看看你们父亲身边还有几人?看看如今的东吴?还能倚靠什么,能倚靠谁?”

    “终究…终究…那关麟证明了,你父亲的这套方法并不比大哥的高明,制衡大族与功勋旧臣,用妥协、杀戮遮盖东吴繁华下的欺凌与黑暗,这点…你爹错了,从一开始起就错了…”

    是啊…孙权的政治手段往好了说是制衡,可往坏的说,那便是妥协。

    妥协能一时将所有的问题遮掩,却并不代表着就没有问题了。

    孙权与关麟博弈的过程中,恰恰就是被关麟永远的抓住弱点,照着弱点的位置不断的攻击。

    孙尚香已经看透了…

    正因为看透了,她方才能体会到,无论再给东吴多少次机会,只要这个弱点存在,它们就永远不是关麟的对手。

    “姑母…”孙鲁班不解的望向孙尚香,她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怎么…怎么素来最刚烈的姑母也…也…』

    “大虎…”孙尚香的声音再度传出,“你还没有体会过何为水刑吧?当那一滴滴的水滴落在额头上时,你什么也看不见,漫天的恐怖感,会让你迷失一切…你也没有体会过,昔日一个个英雄人物就围在你的身边教授你弓马,可现在…他们却一个个离你远去…”

    “解烦营没了,义封哥哥没了,甘宁、凌统、陆逊、诸葛瑾…这些贤良的文臣武将都没了,周公瑾、太史慈、黄盖…他们也都不再了!如今的江东还是赤壁时的江东么?呵呵…他们都说那关麟是逆子,可我看来,若你是他的对手,那他一定是魔鬼…一定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虎说的没错…面子和活着两者择其一时,活着更…更重要!”

    这…

    无疑,孙尚香的话让孙鲁班沉默了,也愕然了。

    她茫然地抬眼,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姑母,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妹妹,好像一时间,她恍然了,她感觉一切都变了。

    乃至于有那么一个刹那…

    她竟也有种被洗脑般的错愕感,她会觉得…那关麟是不可战胜的!

    …

    …

    “主公,在这里…”

    建邺城,吕蒙领着孙权走向西城与城郊相连的一处破落的村庄…一行人跟在身后。

    西城…这在建邺城并不是达官显贵居住的场所。

    一个个车下虎骑显得紧张,在这些虎骑看来,这新修建的建邺城怎会有如此肮脏、陈旧的地方,他们只能寸步不离的跟在孙权的身后。

    在往后还有不少东吴的文武、官员…一行人前前后后到了这村落,孙权背着手,碧绿色的眼眸环视着四周,似乎觉得这里一切都令人好奇。

    显然,这里的环境并不好,或许是因为茅厕常年无人打理的缘故,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怪味儿。

    这里的道路也没有石板铺就,黑色的泥水遍地都是。

    而所谓的住处,其实也很一般,都是用土夯实的土屋,唯独门窗才用了一些木板,不过这木板多是柳木,并不稀罕,也不结实…可以说,这个地方无论从环境、味道,还是从人文、风光来说,都很差…差到了极点。

    孙权的眸光望向吕蒙:“这里就是那老兵的家里么?”

    “是…”随着吕蒙的声音。

    孙权看着屋顶上盖着的茅草,然后沉吟了一下,走入其中。

    里面…一如既往,不出所料,依旧是不堪入目。

    “谁来了?”

    屋里,似乎有人听到了动静,一个老妇呼道。

    这老妇有个老伴儿四十多岁依旧从军在庐江战场,这老妇还有五个儿子,也纷纷追随着父亲上了战场。

    可…哪怕是这样的家庭,他们的家中却可以用“家徒四壁”这四个字来形容。

    等那老妇好奇的带着围裙出来,一看这么多人,一下子愣住了…

    当地的村正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的国主吴侯孙将军…”

    啊…

    老妇人顿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这个身份出现在她家里,让她有些惊讶,她手足无措的将那灰漆漆的手在身上胡乱擦拭了一通。

    这才回过神来,“啪嗒”一声跪了,她颤颤的跪倒在地,哽咽着道:“拜见吴侯,拜见吴侯…”

    这一跪,让孙权的心都化了。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似乎,这家徒四壁,这老妇人的下跪,都让他有几分不可置信。

    ——『家中六人从军,就是如此光景么?』

    ——『可他为何还要跪孤呢?她这是感谢孤么?』

    孙权一把扶起这老妇人,“不用多礼,你一家六口从军,为东吴效力,该是孤谢你啊…”

    “不…”老妇人颤巍巍的开口,“吴侯啊,我与老头子本是生活在会稽,那里天灾人祸,连年山越之患,若不是吴侯剿灭山越,设屯田制,我与老头子早就死在那会稽了,哪里还有六个娃,哪里还能让他们一道从军…我们一家子还不知道会被山越杀多少次…是吴侯给了我们命啊…”

    老妇人语气虽微弱,还流着泪,但每一字每一句却又极其清晰,“如今,如今东吴正直危难之际,我家这几个男丁怎么能置身事外?他们是主动去庐江的…老头子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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