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这钱花的,真特么的值!

    第二五七章 这钱花的,真特么的值! (第1/3页)

    巨大的石块还在不断地从山峦上砸落——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碎石,到处都是尘烟,飞沙走石。

    就在半炷香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陆家军军阵,如今已经彻底的沦为了修罗场。

    无数陆家军的兵士都绝望的祈祷…

    祈祷那“天降神箭”早点结束。

    然而,那八百步开外的“神箭”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随着城楼上,那箭镞刺破空气,发出的连绵不断的呼啸声。

    又是一枚枚巨箭爆射而来,在这遍布木屑与石堆汇聚之处爆开,更大的飞沙、更大的浓尘散布…

    拥挤在此处的数万陆家军士拼命的咳嗽,隔着尘灰…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在身边的战友,被巨大的冲击力振飞,或者被更多的石块淹没,场面无比血腥。

    这里…

    到处遍布的是惊恐的喊叫,他们想要躲避,却无处可躲,因为四处都是石阶。

    渐渐地,他们已经分不清方向,没头苍蝇一样,互相撞到一起,更多的人晕厥在地,或者被践踏,偶尔会听到那石块儿下凄厉的呼喊。

    “救救我——”

    “拉我一把——”

    只是,这种声音在如今这等自身难保的状况下,俨然只是徒劳。

    “爬上去,爬上去…”

    四处堆满了巨石,便是陆家军要逃走也变的极其困难,他们疯狂的爬上那巨石,任凭手上、腿上遍布石阶摩出的血痕。

    这么多年,陆逊不遗余力为陆家军铸造的信仰,就在这一夕间轰然崩塌、碎裂!

    现在的陆家军军士,没有一个再在意那虚无缥缈的军纪军法,没有一个会去想到,临阵退逃…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在生死面前,什么都不重要,每一个陆家军士都只剩下一个想法,一个纯粹的想法,那就是逃离这里。

    离开这修罗场。

    幸运的是,陆逊还有意识…

    或许是石块与木屑留出的卡口,让他侥幸在这重重石块、木屑下还能活下来,可他感觉浑身都是痛感,他感觉身体各处像是都受了伤,特别是腿…他的左腿已经全无知觉。

    而比起这些,他的心情无疑更加的崩溃,更加的悲怆。

    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事实,交州既能射出这八百步外的弩矢,那么…陆家军攻取交州,已经…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

    再加上步骘被砸成肉泥,这让陆逊想到了更可怕的后果,他意识到,他非但已经输了,哪怕是死里逃生,他定还会输的更惨、更悲壮!

    这已经是没有翻盘的余地…

    他已经是深处于全无希望的绝望之中!

    一想到这里,他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他喉结滚动,那厚厚的尘烟中,他握紧拳头,拼命的捶向地板。

    他呜咽着,悲鸣着。

    “完了,陆家完了,我陆逊完了,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只是,哪怕是这道声音,也迅速的在巨石的隆隆声响中淹没…而随着越来越多巨石的压下,那碎裂的小石块儿砸在他的身上,陆逊只感觉浑身的痛感更甚!

    …

    那边厢…原本在高处的孙茹。

    当这十支巨大的弩矢仿佛天降神箭一般,从城楼上爆射而来时,她亦是看的目瞪口呆。

    而当看到木楼被巨大的箭矢砸毁,他的夫君陷入其中,然后无数的石块又将他的夫君深深的埋葬。

    孙茹下意识的向那边狂奔而去。

    一路上她看到无数逃出来的陆家军,在喘着大气。

    无比侥幸的彼此感叹,捡回了一条命…

    然后不敢停歇,仓皇逃窜。

    也有那么几个陆家军的兵士后知后觉,问了句:“陆将军呢?族长呢?”

    他是想起了陆逊与陆绩…

    可回应他们的,只有良久的沉默。

    孙茹与这些陆家军士朝着相反的地方狂奔,她的眼泪在打着转儿,她不住的喃喃:“伯言,伯言——”

    …

    八牛弩,十弩齐发,巨大的弩箭攻势还在继续。

    整个陆家军已是支离破碎,漫天的尘烟中,那屹立了五年的信仰,随着巨石坠下的“隆隆”声,彻底泯灭。

    那伫立的冲车,那四散丢弃的云梯,还有那散落一地的兵器,辎重,战车…

    仿佛一夕间,就都不再属于陆家军了。

    荣耀不在!

    狂风摇曳着尘烟,依旧有石块的余波如雨一般的洒落,这飞沙,这走石,便薄薄的一层,覆盖在整个陆家军曾经的军阵所在,曾经那“耀武扬威”的所在。

    不到一刻钟…

    攻守之势彻底更替!

    黑云压城者沦为惶惶逃窜者,何其戏剧,又何其可悲?

    布山城楼上,士壹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情难自已。

    他忍不住从亲兵手中取过一壶酒,猛地灌入口中,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他的心情方才平静的了一分。

    哪怕如此…

    “呼,呼——”

    粗重的呼气声依旧从他的口中传出。

    沉吟了半天,他终于憋出一句话,“值,八牛弩…这钱花的真特奶奶的值…”

    情绪所致,士壹也顾不得他是读《春秋》的,他是儒门中人,怎么能爆粗口呢?

    可不爆粗口,哪里能表达内心中这悸动的心情啊?

    此刻的士徽双手扶在城墙上,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感慨道:“父亲是押对宝了,把钱粮交给关四公子,可比一年年纳贡喂给东吴那只喂不饱的狗,有用多了!”

    士徽的这番话被士壹听到,他深以为然,却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担忧。

    “徽儿啊,你说…咱们这么痛击这群陆家军,连他们族长都埋了,会不会招致他们更多的恨意,然后不顾一切的跟咱们死拼到底?”

    士徽沉吟了一下,他也在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良久,他像是想通了,展颜一笑:“设身处地,或许若我是陆家军的一员,我也会有仇恨,可…如果我并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法,就能八百步外射来箭矢,就能让山峦崩塌,甚至他们这仗是怎么败的?族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想…比起仇恨,恐惧会更多一些…再说了…”

    说到最后士徽的话戛然而止…

    士壹却好奇了,“再说什么?”

    “我是在想…”士徽吧唧了下嘴巴,“我在江陵城接触过这位关四公子,他是个爽快人,也是个乐于助人、伸张正义的人,更是个在军械发明、创造上神乎其神的人!”

    “我爹既与他建立起了这份军械采买的关系…那日后,少不得采买更精良的军械,他东吴的恐惧只怕会越来越多!”

    士壹颔首点头:“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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