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无法逃避的决别
第1379章 无法逃避的决别 (第2/3页)
非没有衡量利弊,她知道因为家门的功勋,皇后必然不敢“毁谤”,公然将她处死,且又必须与太后对决,那么就算获胜,结果也只能是息事宁人。
此案已告终结,就算天子回京,只要她坚持是被太后瞒惑,误解皇后的确是想陷谤于她,不得以才行自救,天子看在父祖双双为国捐躯,且尸骨未寒的情由,亦当网开一面,不会彻察追究。
当然,这样一来,德妃并不能改变被冷落疏远的处境,但她难道毫无作为,就能改变这一处境吗?
奋力一搏,才可能赢得转机,纵然失败,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这才是德妃愿意协助太后,趁御驾亲征,甘为刀匕,针对皇后致命一击的根本原因。
她根本不作设想,天子会无情无义到了,根本不容她解释,就下令赐死的地步。她坚信这一定是皇后的奸计,是皇后伪造圣谕,想摧毁她的希望,她一旦自绝,便会以“暴毙深宫”抑或“畏罪自尽”结案,她又怎甘心让皇后得逞?
直到她亲眼目睹天子冷沉着那张,仿佛十余载来,一层不变的面孔,身后跟着江迂,再度托着三尺白绫以及一杯鸩酒,步伐沉沉逼入殿堂时,隐隐的晴天霹雳,才迅速炸响耳畔。
她不敢置信,瞪着被怒火与不甘烧红的双眼,但内心却一片空洞。
再是如何愚狂,秦霁此时此刻也明白过来,所有的狡辩已经没有意义,赐死确然是出自天子授意,这个男人,当真就是如此无情无义。
她是无辜还是罪凿,她为什么会被逼到这步田地,这些对于贺烨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皇后要让她死,天子便乐意成全,她的性命,在帝后眼中,无异草芥刍狗,根本没有丝毫价值。
她很想质问——为什么厚此薄彼,为什么明明是我先不顾一切,无惧生死甘受姬妾之辱,扶持你成就志向,为何你丝毫不念我的付出,我的情意,唯独相信柳在湄?我和她,目的别无二致,为什么你对她如此死心踏地,全然不顾她也是为了功利,偏偏苛求我不能企图后位?!
京光柳的功劳,怎能与我秦氏一门相提并论?
但秦霁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早在贺烨刚刚即位之时,便已对她坦诚布公,没有理由,因为无情,天子对她,一直无情,所以无视她的付出,却放大她的图谋。
这世间,当真不存公允!
她还不想认输,就算已经彻底清醒,但面对迫在眉睫的死亡,与真正的一败涂地,秦霁仍然不愿绝望,她必须反抗,她必须争取公道。
这一生,为了得得获高贵,她忍受着太多艰辛,凭什么注定徒劳,凭什么毫无回报!
她膝跪向前,再一次拼命隐忍,以她其实不耻的卑屈姿态,匍匐那双可以践踏所有人命的脚底,她拽着锦袍的下摆,哀切的眼泪渗入鸦青的色泽,这回天子没有躲开,这让秦霁又难免萌生微弱的希翼。
“圣上,犹记当年,曾予妾身诺言,此生决不辜负……”
“朕没有忘记许诺。”贺烨的神色并没有任何动摇,他甚至没有注视披头散发的女子,匍匐在地的身影,他眉梢冷肃,目光阴寒:“朕记得十分清楚,确然当你面前称诺,不负燕国公府,你之父祖,你之兄长,鏖战疆场之功、誓死扶助之义,但朕也警告过你,你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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