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
第二十一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 (第2/3页)
细细地去搜。"朱仝道:"雷都头,你监着太公在这里,休教他走动。
"朱仝自进庄里,把朴刀倚在壁里,把门来拴了;走入佛堂内去,把供床拖在一边,揭起那片地板来。
板底下有条索头。将索子头只一,铜铃一声响。宋江从地窖里钻将出来,见了朱仝,了一惊。
朱仝道:"公明哥哥,休怪小弟捉你。只为你闲常和我最好,有的事都不相瞒,一日酒中,兄长曾说道:'我家佛堂底下有个地窖子,上面供的三世佛。
佛座下有片地板盖着,上便压着供床。你有些紧急之事,可来这里躲避。
'小弟那时听说,记在心里。今日本县知县差我和雷横两个来时,没奈何,要瞒生人眼目。
相公有些觑兄长之心,只是被张三和这婆子在厅上发言发语道,本县不做主时,定要在州里告状;因此上又差我两个来搜你庄上。
我只怕雷横执着,不会周全人,倘或见了兄长,没个做圆活处:因此小弟赚他在庄前,一径自来和兄长说话。
此地虽好,也不是安身之处。倘或有人知得,来这里搜着,如之奈何?
"宋江道:"我也自这般寻思。若不是贤兄如此周全,宋江定遭缧之厄!
"朱仝道:"休如此说。兄长却投何处去好?"宋江道:"小可寻思有三个安身之处: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青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
他有个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来县里相会。
那三处在这里踌躇未定,不知投何处去好。"朱仝道:"兄长可以作急寻思,当行即行。
今晚便可动身,切勿迟延自误!"宋江道:"上下官司之事全望兄长维持;金帛使用只顾来取。
"朱仝道:"这事放心,都在我身上。兄长只顾安排去路。"宋江谢了朱仝,再入地窖子去。
朱仝依旧把地板盖上,还将供床压了,开门,拿朴刀,出来说道:"真个没在庄里。
"叫道:"雷都头,我们只拿了宋太公去,如何?"雷横见说要拿宋太公去,寻思:"朱仝那人和宋江最好。
他怎地颠倒要拿宋太公……这话一定是反说。他若再提起,我落得做人情!
"朱仝,雷横叫了士兵都入草堂上来。宋太公慌忙置酒管待众人。朱仝道:"休要安排酒食。
且请太公和四郎同到本县里走一遭。"雷横道:"四郎如何不见?"宋太公道:"老汉使他去近村打些农器,不在庄里。
宋江那,自三年前已把这逆子告出了户,现有一纸执凭公文在此存照。
"朱仝道:"如何说得过!我两个奉知县台旨,叫拿你父子二人,自去县里回话!
"雷横道:"朱都头,你听我说。宋押司他犯罪过,其中必有缘故,也未便该死罪。
既然太公已有执凭公文,--系是印信官文书,又不是假的,我们须看押司日前交望之面,权且担负他些个,只抄了执凭去回话便了。
"朱仝寻思道:"我自反说,要他不疑!"朱仝道:"既然兄弟这般说了,我没来由做什么恶人。
"宋太公谢了,道:"深感二位都头相觑!"随即排下酒食,犒赏众人,将出二十两银子,送与两位都头。
朱仝,雷横坚执不受,把来散与众人--四十个士兵--分了,抄了一张执凭公文,相别了宋太公,离了宋家村。
朱,雷二位都头引了一行人回县去了。县里知县正值升厅,见朱仝,雷横回来了,便问缘由。
两个禀道:"庄前庄后,四围村坊,搜遍了二次,其实没这个人。宋太公卧病在床,不能动止,早晚临危。
宋清已自前月出外未回。因此,只把执凭抄白在此。"知县道:"既然如此……"一面申呈本府,一面动了纸海捕文书,不在话下。
县里有那一等和宋江好的相交之人都替宋江去张三处说开。那张三也耐不过众人面皮;况且婆娘已死了;张三平常亦受宋江好处;因此也只得罢了。
朱仝自凑些钱物把与阎婆,教他不要去州里告状。这婆子也得了些钱物,没奈何,只得依允了。
朱仝又将若干银两教人上州里去使用,文书不要驳将下来。又得知县一力主张,出一千贯赏钱,行移开了一个海捕文书,只把唐牛儿问做成个"故纵凶身在逃,"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干连的人尽数保放甯家。
且说宋江他是个庄农之家,如何有这地窖子?原来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难。
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
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
以此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躲身。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各户另居,官给执凭公文存照,不相来往,却做家私在屋里。
宋时多有这般算的。且说宋江从地窖子出来,和父亲兄弟商议:"今番不是朱仝相觑,须官司。
此恩不可忘报。如今我和兄弟两个且去逃难。天可怜见,若遇宽恩大赦,那时回来,父子相见。
父亲可使人暗暗地送些金银去与朱仝,央他上下使用,及资助阎婆些少,免得他上司去告扰。
"太公道:"这事不用你忧心。你自和兄弟宋清在路小心。若到了彼处,那里有个得托的人寄封信来。
"当晚弟兄两个拴束包里。到四更时分起来,洗漱罢,了早饭,两个打扮动身,--宋江载着白范阳毡笠儿,上穿白缎子衫,系一条梅红纵线绦,下面缠脚衬着多耳麻鞋宋清做伴当打扮,背了包里。
都出草厅前拜辞了父亲。只见宋太公泪不住,又吩咐道:"你两个前程万里,休得烦恼!
"宋江,宋清,却吩咐大小庄客:"早晚殷勤服侍太公,休教饮食有缺。
"弟兄两个各跨了一口腰刀,都拿了一条朴刀,径出离了宋家村。两个取路登程,正遇着秋末冬初。
弟兄两个行了数程,在路上思量道:"我们却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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