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被窃听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被窃听了? (第3/3页)
父皇没有把姜星火独占,就已经是考虑到戳破身份人家恐怕不肯说真话了,所以才要借着自己这层关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朱高煦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狱中听课,不听课的时候举石锁,要么就看看书.嗯,朱高煦开始主动看书了,虽然很多时候看不懂,但是他会记下来,然后找半步秀才境的姜先生解答。
虽然有时候在朱高煦眼里无所不知的姜先生,其实对某些特定的古籍内容也一知半解,但这并不妨碍姜星火东拉西扯地忽悠一番就过去了。
大家都看不懂,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错的?
悠闲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而一丝怀疑,始终在朱高煦的心头萦绕。
不对啊!
没了李景隆,父皇是怎么知道讲课内容的呢?
如果说父皇对此完全失去了兴趣,也不可能。
因为朱高煦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姜星火在李景隆离开诏狱后讲的一些东西,也开始在外界出现了。
朱高煦心中的怀疑,开始愈发不可遏制。
直到今天。
老三意味深长地告诉自己,“好好待着,就是最大的功劳”。
为什么好好待着就是最大的功劳?
是因为不给父皇找事吗?
不,自己从小到大找的事可不少,也没见哪次被关这么久,自己想出去都不让出去。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父皇需要自己待在诏狱里听课。
而自己听不听课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想听。
那么,还是那句话,没有了李景隆旁听汇报,在只有姜星火讲课、他听课的环境下,父皇是怎么知道讲课内容的呢?
难不成,还真有鬼怪藏在他们身边偷听?
朱高煦思考了一阵,拿起值房桌案上的纸笔,飞快地写起字来。
朱高煦的大字写的很丑,但是没关系,能认出来就行。
过了一阵,他把纸张吹干又抖了抖了起来,接着叫来一名狱卒,让其去找纪纲,把自己的奏疏,送呈御前交由父皇审阅。
接下来没课的时间。
朱高煦在诏狱里待了七八天,几乎每天都写新的奏疏送到父皇面前,都是他自己根据读书感悟和姜星火只言片语的提点、解读,写出的一些似是而非狗屁不通的东西。
朱高煦很清楚,自己在给父皇制造垃圾。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在这一天,前天上奏的奏疏又过了一日,就到了他手上,内容令人失望。
“写的不错,可以继续。”
朱高煦盯着那份奏疏,目光闪烁。
明明是一句夸奖的话,可朱高煦的心中,却愤懑不已。
这是他央求姜星火,提前讲的一点东西。
而以往他在姜星火讲课后的上奏,跟这几天他上奏的垃圾奏疏,收到的回复基本都是“已阅”、“阅”、“知道了”、“朕知道了”。
朱棣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给他连笔写个认不出是什么字的“~~了”来敷衍一下。
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朱高煦摸清楚了父皇掌握消息的情况。
目前已知。
第一种情况。
所有讲课的内容,不管李景隆是否在场,父皇都知道,因此对他的讲课后的上奏,那些套用了姜星火观点的奏疏,不会有任何惊讶,只会日常敷衍。
第二种情况。
自己制造的垃圾奏疏,被父皇一眼识破,也只会日常敷衍。
第三种情况。
而自己特意在一个无人的牢房里,拉着姜星火问的问题,写出来的奏疏,父皇完全不掌握,因此会鼓励他继续写。
那么问题就来了。
李景隆不在场,新的歪脖子树下,只有他和姜星火两个人。
父皇,到底是怎么知道讲课内容的?
“哈哈!”朱高煦忍不住怒极而笑。
且有两个细微的证据,早已引起朱高煦的怀疑。
一个是在谷王谋反,他的旧部诏狱千户黄苇发动兵变的那一夜,有两个眼生的小吏找到了他和李景隆。
朱高煦很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小吏,且在诏狱里从来都没见过。
事后,朱高煦在随口问到的时候,得到的结果是——没人认识。
当时朱高煦也只是以为诏狱被大换血了,这两个小吏调到了别的地方。
如今想来,却觉得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分外诡异。
尤其是其中的一个小吏,把黄苇谋反的证据,放在了姜星火的牢房里。
而姜星火的牢房里,当时题了一首很不错的绝笔诗。
另一个,则是纪纲来献殷勤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朱高煦当然知道随着“江南谋反案”的爆发,如今南京城外边,早已经杀得人头滚滚。
可还是那句话,你想进步,到底是干实事重要,还是巴结领导重要?
纪纲明显就不是那种埋头苦干的人。
所以,朱高煦也觉得不太对劲。
当这些线索结合在一起的时候。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被父皇窃听了。
感谢“王刀仔”老板的上盟,祝老板事事胜意,年年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