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从来都是同一人(求月票)

    460 从来都是同一人(求月票) (第2/3页)

 正抬手抚摸着鬓边珠花的段氏闻言一怔,抬眼看向他。

    魏叔易:“回来之前,殿下曾亲口允诺,已准许母亲将此事如实告知于我。”

    段氏的手垂下,狐疑地盯了他片刻,道:“少来诓我。”

    她自信地瞥了儿子一眼,重新坐了回去:“若殿下果真想让你知道,为何不当面告知你?”

    魏叔易艰涩一笑:“大约是‘她’认为我先前所为太过招人嫌,有意让我心中煎熬一段时日。”

    段氏恍然扬眉:“殿下也觉得你招人嫌啊。”

    魏叔易倒也习以为常,毫不停滞地推进正题:“母亲可以认同儿子讨人嫌之实,却不能质疑儿子的孝心——我既知您立誓不可擅自泄露此事,自不会借此来扯谎诓诈。”

    说到此处,微微一笑:“况且,儿子若有心诓您,实不必等到今日,如此大费周章。”

    段氏眉心跳了两跳,此言虽有轻视她智商之嫌,却的确很有说服力……

    段氏打量着儿子的神态,又仔细分析了一番,到底是打消了疑心。

    她开口前,先慢慢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牵涉甚广,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魏叔易拿出与内心并不相符的耐心神态:“母亲慢慢说来便是。”

    就在他以为母亲要先铺垫一番之时,却听她道:“其实,从前我在崇月长公主府上伴读时,大多时候见到的人,是长公主的胞弟,皇子李效。”

    魏叔易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茫然。

    很奇怪……

    分明每个字他都听过,也只是寻常平铺直叙的语式,可为何由它们组成的这句话,却是如此地难以理解?

    段氏:“我这样说,你总能听懂了吧。”

    魏叔易:“儿子似懂非懂……”

    “那你也不过如此嘛。”段氏轻蔑地瞧了他一眼:“不是你从前仗着自己的天资,便嘲笑其他人听不懂先生授课内容的时候了?”

    “母亲……”魏叔易笑意艰难:“如此关头,就不必费心来教儿子做人的道理了吧。”

    这一路来,在做人之上,他已经很深刻地反省过了。

    段氏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寓教于乐,顺带的事嘛。”

    才又道:“更何况我所言并非废话,而是实情真相。”

    “母亲……”魏叔易不解地问:“皇子李效,不正是先太子殿下吗?母亲何故另称其为崇月长公主的胞弟,皇子李效?”

    这才是母亲那句怪话中最怪的一句。

    如此叙述,仿佛是将“皇子李效”置于了客体之位,而“崇月长公主”,才是话中主体。

    “不。”段氏摇头,神情无声认真了两分:“皇子李效是长公主府上的皇子李效,与世人口中的太子李效,并非同一人。”

    魏叔易神情凝滞,脑中快速思索着问:“崇月长公主府上的是皇子李效……那崇月长公主何在?”

    “崇月长公主,便是太子殿下。”

    段氏言落,魏叔易忽地站起身来。

    无论何时他一向沉稳淡然,如此动作于他而言已称得上失态。

    “母亲是说……”

    段氏的声音有些感慨:“大约自八九岁起,出现在人前的李效,便皆是长公主所扮了。”

    魏叔易脑中“轰”地一声,如狂风席卷山间。

    他这些时日想过不下百种可能,犹如一条条支流,但每条支流推游到中途,总会遭山壁阻塞,再无法向前……而此刻,这些支流顷刻间汇作一股,激荡于山间,又猛地自高山之上哗然奔涌而下,如瀑布般壮阔垂落。

    他立于这瀑布之下,也终于得以窥见此座青山的完整面目。

    云雾散去,青山幽深蓬勃,山顶直入九天,竟巍峨得这般惊心动魄。

    魏叔易站在那里,一时间再无疑问,也无法言语。

    但他听得清母亲话中的每个字:“……皇子李效体弱多病,一直未能痊愈,居于长公主府内甚少见人,身边侍奉照料着的,与我一样皆是知情者。”

    半晌,魏叔易才寻回一丝神思:“那……先皇是否知晓?”

    段氏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殿下为安我心,曾与我说过一次,先皇大约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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