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 可曾被人背叛过吗

    440 可曾被人背叛过吗 (第2/3页)

已接受了这弄人的宿命,也做好了自顾周旋到底的准备,但或许正因心中有了抉择,不再是一团繁乱,反而让他得以开始冷静思考一些细节——

    茶瓯底部,有淡淡浅蓝色花押……之后他猜到,当初于和州时,常岁宁之所以选择在他车内留下周家村拐子供罪书,正是借此茶瓯确定了他魏家子的身份。

    此茶瓯,是崇月长公主赠予他母亲的。

    先太子与崇月长公主乃孪生,感情深厚,先太子能认出崇月长公主的花押,自然是说得通的……

    但是,他却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是一种直觉,再有一点,是他心中一直存疑的——有关先太子之事,母亲到底在隐瞒他什么?

    死而复生这种大事,都已被他知晓了,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吗?

    母亲说她曾立誓,要为故人保守秘密……这个故人,究竟是指先太子,还是崇月长公主?

    还有……

    “她”初次出现在和州时,那供罪书上所用,为何是崇月长公主的笔迹?

    之后“她”大约是不想让他起疑,所以在大云寺抄经时,特意用了两种笔迹,让他相信“她”只是在临摹崇月长公主的笔迹,包括之后登泰楼作画,她也称作临摹——

    可是他如今已知真相,便不免要想,一个人在初经历了“借尸还魂”之事时,应正是对一切茫然而不设防之际,在那时,为何会下意识选用同胞阿姊的笔迹?

    若想勉强说通此事,他固然也可以为“她”找出千百个理由来,但无论是哪一种理由,但凡他能想到的,似乎都有些牵强。

    而越是往下想,这“牵强”的细节,似乎便越多。

    此刻在他心间唯一明晰的是,先太子与崇月长公主之间的关连,已不单只是感情深厚,而似乎密切到有些蹊跷了……

    这份蹊跷的答案,很有可能便是他母亲立誓守着的秘密,是吗?

    魏叔易兀自抽丝剥茧,缜密细致,并试图回忆那些有关崇月长公主的传闻。

    那位长公主,体弱多病,却可于阵前斩杀北狄主将,有人说,是毒杀,也有人说,是先以美色相诱……但后者说法只在暗中流传,他阿娘听闻过一次,气得险些提刀砍上门去,料想只是针对柔弱女子的无稽揣测。

    可即便是毒杀,之后砍下对方头颅……于一个柔弱女子而言,并且自刎身亡,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这位长公主的护国之志,无疑是可敬的,可是,现下仔细想来,也有些“可疑”不是吗?

    酒意上涌间,魏叔易放下那白玉茶瓯,往身后靠去,闭上眼睛,拿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按着太阳穴。

    有些昏沉间,他试图在脑海中描绘那位崇月长公主的形貌,首先想到的,是北狄呼啸的风雪,一望无际的雪原。

    山间仍有些积雪未曾完全融化。

    一匹白马出现在山间小道中,远远望去,如流星隐现出没。

    再近些看,可见是二人两骑,马匹一白一黑,后面还跟着一道棕黑色犬影。

    白马在前,马上少女系着狐毛披风,随着马蹄慢下,她一手抓握缰绳,一手指向那轮终于出现的明月:“追上了。”

    紧跟而至的崔璟勒马在她身侧,与她一同望向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山间弯月。

    二人先后下马,常岁宁就近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山石坐下。

    跟来的黑栗嘴里吐着舌头,和一团团白汽。

    常岁宁双手撑在身侧石上,双腿也伸直舒展,转头望向崔璟,示意他也坐。

    崔璟温声道:“不必,站着看,似乎更清楚。”

    常岁宁便不再劝他,专心看好不容易追上的月亮。

    峨眉新月,明亮如钩,月色洒在未化的积雪之上,泛起碎星般的冷芒,将山间高处映照清亮。

    此一方天地寂静,远离喧嚣,如同天外之处。

    崔璟侧首,看向身侧仰首望月的少女。

    她难得露出放空神态,撑臂仰首间,浓密的马尾顺垂在身后,眉眼睫毛都被月色笼罩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华。

    她坐在那里,放空感受,与周遭融为一体,像是一只汲取天地气息,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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