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反骨上生了个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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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先太子殿下后,仍存爱慕之心,便不曾觉得……难以接受吗?”
不必问他为何笃定崔令安“仍存爱慕之心”,毕竟此事有目共睹。
崔璟依旧坦诚:“有一些。”
他曾一度难以接受自己的僭越之心。
见崔璟一脸平静,魏叔易却愈发郑重:“那你……是如何克服的?”
“无需克服。”崔璟面不改色:“并不冲突。”
他仰望她,爱慕她,二者是可以并存的。
“……”魏叔易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甚至“无需克服”,崔令安的取向,竟这般“随遇而安”的吗?
消化了好一会儿,魏叔易才又语气复杂地问:“那,‘她’呢?‘她’亦可以接受你待‘她’存爱慕之心?”
毕竟……这从来不是单方面的问题,而是双向的。
‘她’能接受同为男子的人,爱慕‘她’吗?
崔璟看一眼神情有些奇怪的魏叔易,道:“不知。”
她如何想的,他并不确定,他不会妄加揣测她,再代替她回答任何问题。
魏叔易沉默下来,心情异常复杂。
他原想着,如此匪夷所思的心路历程,或只有崔令安能与他感同身受,但现下看来,对方“豁达”的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崔令安对喜欢上了男子灵魂这件事,竟丝毫不见压力。
但是,纵然只是出于好奇,他也还是想问一句——
“那如今……”魏叔易声音几分艰涩地问:“你究竟是将‘她’看作女子,还是男子?亦或是……雌雄同体者?”
他观崔令安如观镜,试图从这面镜子中,为自己找出一条出路。
但这面镜子的反应却异常沉默。
“……”崔璟静静注视魏叔易许久,脑海中缓缓现出一句拷问——这便是他从不否认的聪明人吗?
崔璟开始质疑自己的眼光了。
他同时质疑的,还有那位段夫人与魏叔易之间的母子情分。
见崔璟久久不答,魏叔易试着问:“……怎么,你也分不清吗?”
半晌,崔璟才道:“……无可奉告。”
段夫人都不曾告知其子,他与魏叔易的关系,料想怎么也不可能越得过段夫人去。
再者,段夫人宁愿见亲子苦苦挣扎,也不愿告知,或许是有什么说不得的隐情——他一个外人,还是不多事了。
他原本也只打算回答基于魏叔易已知内情之上延伸出的问题,魏叔易所不知情的,他并不打算擅自替常岁宁透露。
这很符合崔璟一贯的作风,于是他的神情愈发坦然平静。
魏叔易的神情则愈发难以言喻。
无可奉告……
所以,是涉及到个人诡异而私密的取向了,是吗?
的确,这的确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承认是他冒昧了。
一时间,空气中充斥着凝结的气氛,二人皆沉默不语。
良久,魏叔易才开口,道:“想来你也根本不在乎这些。”
“崔令安,在此之上,我远不如你。”魏叔易自斟自饮,喟叹道:“不单此事,你做任何事都是如此,一旦认定,便敢于摒弃一切杂念,不计得失,不问前路后果……”
或是气氛到了,或是酒意促使,魏叔易难得吐露一句埋在心中很久的真话:“实则,我一直很羡慕你。”
“不单羡慕你之无畏,更羡慕你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魏叔易道:“你心中有灯,而我无灯。”
他自幼便被视作神童,之后所走的每一步,也都十分稳妥轻松地走在既定的道路上,科举,为官……旁人求之不得的,是他唾手可取的,或正因此,他即便得到了这一切,却历来没有过真正的喜悦。
崔令安从军,一身反骨,闹得轰轰烈烈,而又坚定不移……那样的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
年少叛逆时,他也突发奇想,想挣脱世俗困缚,会试前数日,他曾一把火焚尽笔墨书册,但听到父亲的叹息,母亲问他“你又犯哪门子病”,以及妹妹满脸不理解的蹙眉……他忽又觉得,陡然无趣。
便漫不经心地叹道:【方才颇感枯燥,烧完已然好了】
于是大家便习以为常地散了。
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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