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独臣
第八百一十九章:独臣 (第2/3页)
的任命,田丰以门下职兼任司隶校尉一职,并专案赵获一案。
论政治嗅觉,郭图可以说是行营这些人中的前列了。
当这一任命一出后,郭图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田丰是什么人?他和沮授二人算是河北派的代表,现在他不仅保留了门下的资格,还兼任京畿地方上的第一雄职,司隶校尉。
而以这么重的身份,就是要办理赵获一案。
这表明了什么信号?这是不是王上准备要借助河北派这些人去清理军中的老弟兄?
不过郭图转念又想,王上应该不会这么不智的,哪有飞鸟未尽而良弓藏的?现在天下还未打下来,王上是不会对清理老弟兄的。
那王上又是打算干什么呢?
郭图有点琢磨不透,但却不妨碍他对田丰的嫉妒。
田丰此前虽然是门下,但却是诸多门下的末席,并没有什么特定的权责,所以当时他的政治排位上比他郭图要高点,但也高不了多少。
但现在田丰却以门下而兼任司隶校尉,开始有了自己的权责,可以说是一跃而为朝中显赫人物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份拔擢所体现出王上对此人的栽培。
其实郭图也能猜出来田丰被青睐的原因。
即便不对付,郭图还是得承认,在河北诸多大臣中,唯有田丰此人具备王上所需要的品性和能力。
其人刚烈果决,能做事,敢做事,从来不怕得罪人,虽然出自河北派,但却偏偏打算做个孤臣。
至今郭图还记得一件事,那是上个月的时候,依旧是因为京畿地方旱情的这个原因,当时京都那些旧时代公卿还没有串联闹事。
一次在门下和各部长官都参加的政事堂会上,当时刚从邺城调过来的诸葛珪说了一句:
“这般天灾,我等是不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以至于黄天也要这么惩罚我们?”
即便还没有旧时代公卿要闹事这么一档子事,当时张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是不豫的,但他看在诸葛珪是老臣的份上并没有叱责什么。
因为诸葛珪这些人就是汉儒出身,天人感应这一套简直已经刻入灵魂的指令,你能怎么苛责?
但就是这个时候,那田丰忽然就搭了腔,他说什么?
“我知道何事,这旱灾就是因为我大太司法不公才造成的。”
当时张冲就问这田丰,为何有此一说。
但当时田丰竟然还不应,非要让王上将三品以上的行营官员全部喊来,才肯说。
张冲什么人?他从来就不怕别人将事情当中挑明讲的,事情越是明面上讲,越是清楚。
所以张冲真的就让各部大官都喊进了政事堂。
等这些人都到齐了后,这田丰一张嘴就说了一件发生在邺城的旧案。
原来在张冲这边刚南下京都的时候,邺城那边发生了一个小案子,沮授的从弟沮宗因为纵马撞伤了一个商贩。
就是这么一件事,按照当时大太的法律,凡是官吏犯了法,无论大小,都是要被褫夺职位的。
但当时沮宗最后只是被判了鞭三鞭,并赔偿商贩一应损失,然后就这样结案了,还是保留原位。
田丰当众讲了这么个案子,可以说是大大的折辱了主持邺城工作的度满的脸,因为这案子就是度满判的。
而且不仅是得罪了度满,他还把同为门下的沮授给得罪死了,毕竟被当众举出来的就是他沮授的弟弟。
而得罪沮授其实可比得罪度满还要严重。
为何?
不是说度满的权位比不上沮授,而是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你田丰和沮授是一派的,都是河北派。
现在,你当众撅了沮授的根,那就是要自绝于河北派呀。
这事如果是田丰和沮授互相换一下,其实还没那么严重。
别看田丰平日里爱穿华服,爱宴宾客,喜欢喝大酒,而沮授却粗衣布食,简朴低调,但实际上两人身份背景是完全相反的。
喜欢奢华的田丰出自寒门,而素来清寒的沮授则是出自河北大族,有着几代经营的人际网络。
如果是沮授要自绝于河北派,以他的社会关系在,其实还算不得什么。
但田丰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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