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父亲

    第四百六十章:父亲 (第2/3页)

   就在这里,张冲长歌当哭,他痛苦长啸。

    长啸传遍整个战场,所有人都从这啸声感受到了其中浓烈的哀伤。

    这个时候,典韦带着横撞将赶了上来。

    典韦含着泪,看着王上的镜面甲上满是箭矢,忍着心中的悲愤,用刀将其一一斩断。

    这些箭矢在洞穿镜面甲之后已经无力,被张冲内里穿着的锁子甲给拦住,所以张冲看着吓人,其实毫发无损。

    在确定王上无恙后,典韦看着王上,感受着他心中的悲愤与哀伤,但还是忍不住劝道:

    “王上,你先在这里休息,下面就由我和大目来为王冲锋。”

    张冲没说话,拿起水袋就吨吨狂喝着蜜水。

    一水袋不够,典韦、程普、韩当又将自己的水袋递给了张冲。

    张冲就这样连喝了四袋蜜水,体能逐渐在恢复。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马矟,只对在场的人说了一句:

    “继续冲,该结束这滑稽的一切了。”

    说完,他就跨上了典韦带来的千里马,带着典韦等人就冲了上去。

    ……

    与此同时,在大纛下的李大目正在狂奔狂呼。

    就在刚刚,看见王上倒地,他的心脏一下子骤停,接着他就狂催战马,带着突骑军团再一次狂飙。

    以三千铁骑之规模,携悲愤之死志,一路上所当之阵无不大破。

    尤其是以赵云为核心的二百甲骑,在中人亭上演了一场排山倒海的冲击。在完全击溃了韦端的中军后,赵云早已疯狂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神威如天的王上会倒下,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姐姐该怎么办?

    但这个时候,他看到王上再一次站在了众人眼前,于是赵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高喊:

    “天幸我王。”

    随继,诸军振臂高呼:

    “天幸我王。”

    “天幸我王。”

    ……

    其声不绝,响遍整个战场。

    泰山军的士气开始爆发到高峰,他们在如田俊、赵云、徐晃等一系列猛将的带领下,席卷着坡地上的汉军。

    此时汉军的士气已经因为接连几次大挫而降低到了谷底。

    有限的忠勇营将也因为看到射声营射杀自己人而心灰意冷。他们皆有意无意的让开了通道,看着像是在抵抗泰山军的冲锋。

    但实际上,突骑们穿插冲锋的过程中不过是一两人坠马,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从这里已经看出,汉军已经处在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他们不愿意再拼命了,但军队的荣誉又让他们做不出不战而逃的事来。

    这种纠结下,原先那些留在各营的君子营吏士们就惨了。

    本来他们是来传令的,但后面却被卢植留在各营作为督军。

    已经有了自己想法的诸多营将们开始有意无意的将这些君子营吏士们派遣到最危险的地方,或者直接说有重要军情让他们传递给中军的卢植。

    这种情况下,君子营的吏士们自然死伤惨重。

    对于汉军的这些变化,冲锋着的八部突骑将们也当然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但汉军的怯弱不是应该的吗?

    天下间又有谁能抵挡由王上和自己等人组成的冲击骑兵阵呢?

    突骑的严明纪律使得他们在冲锋的过程中依然秩序井然,他们排着一条可以压倒一切的长线,不断向前。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就好像一波一波的海浪,闪耀着光芒,此起彼伏。

    无数的马蹄践踏在这片土地上,轰隆不断,那是何等的气势磅礴。

    一切都在他们的马蹄下颤抖。

    他们看着那个最前的身影,是他带着大家再一次获得了这次胜利。

    我王天威!

    这一刻,参战的所有泰山军吏士们心里都留下了这一抹黄红的背影,那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

    汉军越来越分崩,已经有军阵开始降下了军旗,明显是在拒绝接受卢植的指挥。

    而见此,卢植的背一下子就弯了下来。

    实际上,在看到张冲从马腹下钻出后,卢植就沉默了。

    整个中军大纛下,没有任何人在说话。

    他们都静静的看着坡下那个男人迎着阳光穿行过一个个军阵。

    这一路,此人没有攻击过任何汉军,汉军也在他奔行来的时候竖起了戈矛,放弃了进攻。

    在场的人都知道,军队已经脱离了控制,他们大势已去。

    半响,还是卢植的学生,也是君子营吏士的郦恩率先出列,劝道:

    “卢师,诸军已无战心,大势已去。我等护着卢师先北撤幽州,再图后路。”

    说来也是神奇,君子营的诸多精粹都被派了出去,后而横死。反倒是郦恩这个自觉地不讨喜的学生,却留在了卢植的身边,能一直活到现在。

    有郦恩率先打破沉默,其他各幕僚将吏也纷纷上前劝解,但卢植还是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焦急劝说的时候,卢植猛然吐了一口鲜血。

    而随着这一口血,卢植那原先红润的面庞一下子就成了金纸色。

    这一刻,卢毓一下子就发现父亲衰老得不像样子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顶天立地,为他遮风挡雨的汉帅了,而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对于这个变化,卢毓满脸的恐慌。

    他一下子抓住卢植的手,悲戚道:

    “父亲。”

    有了卢毓的支撑,卢植才没摔倒在地。

    他感受着爱子的力量,卢植欣慰于原来爱子也长大了,只是过去怎么就没发现呢?

    这一刻,他才恍然,他有多久没好好捧着爱子的脸注视过他了。爱子又有多久没敢在他的面前抬起过头了?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名著海内,学为儒宗,为士之楷模,国之桢干的时候吗?是他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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