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血磨

    第二百二十二章:血磨 (第3/3页)

,而黄巾军因为在后面都用过食才入的甬道,是越战越强,胜利的天平已经可见地朝着黄巾军倾斜了。

    正搏杀在第一线的孙坚敏锐的感觉到了形势发生了转变,奋力杀了一会,连忙攀到高壁,给壁垒外的程普发旗语,令其增援。

    程普带着一百骑一直在营垒外游弋,见到孙坚的旗语,知道本军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就催发百骑,准备入营增援。

    但就在这时,一名新投军的军吏,来自汝南细阳的吕范,劝住了程普,道:

    “曲将,咱们现在冲入营砦,不会济得事的,司马那边并不缺咱们这百人。我料,司马一定是要我们截断贼人援军。现在这些援军正沿着这些木壁甬道源源不断得入前砦,不把这甬道破了,此战怕是要败啊!”

    吕范正是日后孙吴大司马,侍奉孙策兄弟两人的老臣。按原位面,其人在汝南大乱后,避乱江淮的寿春,然后与袁术帐下大将孙策结缘而开启他孙家虎臣的青紫之路。

    但此世因为诸多因素的出现,历史发生了较大的转变。原先吕范是汝南细阳的县吏,原先汝南黄巾蜂起,细阳很快告破,他就随县中诸吏长退至上蔡,与诸多兵一道汇合汝南太守赵谦。但谁知,召陵一战,赵谦大败,而他吕范也被黄巾军俘虏,不是机灵提前换上了短衣,早被汝南黄巾斩首了。

    后来他就随汝南黄巾一路北上到了这颍阳,之前一战,他就随汝南黄巾支援东岸的波才部,随后被俘。

    原先,他已经被绑在了树桩上,正当成黄巾军俘虏砍头,而孙坚正是监军。嗯,就是孙坚屠杀的八千俘口那次。

    吕范到底有气运和胆魄,在那人间最恐怖的屠宰场,他竟然突然挣扎站起,对带着赤帻的孙坚吼道:

    “丈夫焉能死如猪狗,请活我,我吕范必为公出生入死。”

    孙坚很意外,要知道当时那场景,别说吕范这些伸着脖子被砍的,就是砍头的那些行刑军吏都已经杀得手软了,而现在竟然还有人能有胆魄站起来,还能说一番壮言。

    而且,在一众吓得屎尿横流的太平道贼的衬托下,这吕范的胆魄就越发突出。

    然后孙坚就放了他,并询问其来历,知道其本是汉军军吏,后被俘,心下就不喜,觉得这吕范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原先受吕范那话而激荡起的欣赏也消去几分。

    吕范察觉出来,又说了一事:

    “将军,我吕范少时贫困,常受乡里人小觑。后来我慕同乡一豪富家的女儿刘氏,就上门求亲。但其母嫌我家贫,不允。我当时就说了一句:‘我吕范,昂昂丈夫,岂是久居下僚?我有高志,何愁不有一番富贵。’后我就与刘氏成婚,也做了县吏。”

    孙坚一听这故事就觉得熟悉,这不是和他当年差不多嘛,也被妻族瞧不起,也放声说,莫欺少年穷,最后也有一番进取。心感亲切的孙坚,这下再细看吕范,即便是满脸血污,其昂扬之气,美姿容都还能看见,就有心放他。

    而这时又听吕范道:

    “现在也是,将军。我如今狼藉于这屎尿之地,没有什么大言好说的,但请将军信我一次,只要救我吕范,我吕范将用这一身骨血回报将军救命之恩。”

    说完,吕范跪在地上,重重地朝孙坚磕了一头。

    孙坚捻着短须,沉吟片刻,不仅释放了吕范,还将他补入骑将程普麾下做了军吏。其后,吕范入军,几次冲杀在前,终于获得了程普的认同,知其勇而有智,是个人才。

    而现在吕范再次谏言,程普也重视,直接问有何策可破这木壁甬道。

    吕范吐出二字:

    “火攻。”

    于是,程普以火油薪柴堆满大车二十辆,和吕范一起,亲自奔冲到甬道下,纵火焚烧,烈焰突起,片刻就将木制甬道杀得吱吱作响。

    甬道内正在支援的黄巾力士们也闻到了火油味,还在纳闷,就热浪焦灼,然后忽得焰高三尺,淹没了这段甬道。又因为甬道相连,风助火势,大火沿着甬道一路烧到了下一段壁垒。好在这壁垒的黄巾军小帅有智,连忙拆毁了前段的甬道,才将火势停留在了此段。

    但援兵甬道已经没了,前砦只能孤军奋战。而随着程普这边一破甬道,中路和右路的汉兵也有样学样,开始推着火车撞烧甬道,一时间,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也正是在这热焰中,汉军所攻的三处壁垒,逐一告破。而此战,黄巾军无人投降,战至了最后一刻。很自然,汉军也没留俘口,将所有抹着黄巾的贼人通通枭首。

    这一战,右中郎将朱儁再次大胜,但战后一清点,却让他落了泪。此战,三路主攻的汉兵八千众,一战伤亡高达两千,数只营头被杀散了编制,再不成军。

    而这还只是扫清了最外围的壁垒,后面还有数重,再加上城内的黄巾军,这战看着打赢了,实际打输了。

    因为如果按这样的折损一个个破黄巾军壁,朱儁这点兵死绝了,还没能摸到人家城下呢。

    知道出了问题的朱儁,再不自矜,一把火烧了占领的三座壁垒,就率军撤往了原先波才的诸营壁,汇合这里的七千本兵,在砦内修整,重新对全军进行编伍。尤其是那几个被打散了编制的营头,这时候更要重新编练,没有一段时间,这几个营头是行不成战斗力的。

    尔后,朱儁又写信,将此战首尾书信给了西岸鏖兵的皇甫嵩,并问其是否有需要,他修整后,可以渡河,西攻汝南黄巾军侧翼。

    这朱儁能从微末起来不是没原因的,其柔软的身段至少是皇甫嵩不具备的,但这肯定是一个优秀统帅所要拥有的。

    但不管朱儁再如何柔软,前后大战,所部折损精锐五千是实打实的,其部现在只能在营垒内舔着伤口,努力恢复着战力。

    就在朱儁部在颍阳城外愁云惨澹时,据此百里外的长社也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这是一场汉骑与泰山骑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