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八里堡之战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八里堡之战 (第3/3页)
的打击,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策马逃遁,根本组织不了。
“砰砰砰!”
“额啊!”
“救我!带我走!”
“嘶鸣——”
催命符的枪声再次响起,距离上次枪声只间隔了一个呼吸都不到的时间。
大批人跌落马下,喊叫声响彻了战场。
有的人只是被击中战马,落马后试图起身拉拽别人,让别人带自己走,然后回应他们的往往是一锤和一刀。
被落下的他们奋力追赶,但还是被不断响起的枪声给一一击倒。
前面人的溃逃,让后面人不明所以,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前军全军覆没。
得知前军全军覆没,所有人都开始了逃遁,莽古尔泰和阿巴泰更是被裹挟着逃跑。
】
三百步的距离此刻宛如天堑,难以逾越。
背后响起的枪声和喊叫声,呼痛声,嘶鸣声更是让所有人汗流浃背,拼了命的挥鞭。
驽马的屁股被打出了鲜血,皮开肉绽,只能撒开马蹄狂奔。
“冬冬冬——”
擂鼓声在持续,声音压在了众人心头,而子弹洞穿了他们的肉体。
三百步……
这平日里马匹需要一分钟才能跑完的距离,此刻所有人只用了四十几秒。
他们并不知道明军的步枪射击范围,直到背后的枪声消失,他们才停下了战马,宛如经历了窒息一般,所有人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这是……什么?!”
当一名牛录额真回头,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阴沉的天空下,在逃出来的金军后方只有满地的尸体,以及无主奔走的驽马。
由于死亡过于突然,以至于太多的尸体连流出鲜血的时间都没有,只有甲胃上的那一抹暗红“水渍”。
这一时刻,所有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明狗!
!”
“主子!”
一人惊呼的声音响起,当这名牛录额真看去时,整个人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身边只剩下了不到千人,而且许多人趴在马匹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这场战斗用了多久的时间?
所有人的脑中,下意识出现了这个问题。
在逃命时,他们觉得时间很久,但等安全之后他们回想起来,似乎这一战,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半盏茶的时间里,有一大半还是他们主动发起进攻,而明军的反击时间,不足他们的一半……
“明狗!明狗!”
莽古尔泰似乎是失了心疯,他在马背上破口大骂,整个人十分亢奋。
他完蛋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从战前上万两蓝旗,到眼下不足千人,或许他已经要全军覆没了,
没了兵马,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连他都无法突破,黄台吉又要怎么突围?
一时间,悲伤的情绪席卷了莽古尔泰的内心,可更为悲伤的事情在于,明军发起了追击……
“哔哔——”
两蓝旗所有人心中的梦魔在哨声响起的时候出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身后。
在他们的身后,铁丝网被打开,百余名骑兵冲向了他们。
“贝勒爷!我们撤回去吧!”
“撤?!我要怎么撤?”
一路护着莽古尔泰撤退的甲喇额真激动喊着,却被莽古尔泰骂了回去。
“最少还能活着,不至于像阿巴泰贝勒一样!
!”
甲喇额真痛骂莽古尔泰,莽古尔泰也脑中空白了一秒。
“对了!阿巴泰呢?自己的那个弟弟呢?”
一时间,莽古尔泰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他连忙看向了四周。
那熟悉的人堆里,再没有了阿巴泰的面孔……
“阿巴泰呢?!”
莽古尔泰大声质问甲喇额真,然而对方却大声喊道:
“与古勒扎他们一起中弹落马了!贝勒爷!咱们快撤吧!”
说着,甲喇额真就伸手向着莽古尔泰坐下马匹的缰绳抓去。
莽古尔泰还沉浸在阿巴泰死了的消息里,猝不及防被甲喇额真牵着马匹开始往回撤退。
旁边的所有人见状,纷纷跟着他们一起撤向了后方。
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刻,那梦魔一般木哨声响了……
“哔哔!”
“砰砰砰——”
枪声袭来,喊痛哀嚎之声也随之而来。
脑中的空白消失,剩下的只有求生的欲望。
莽古尔泰抢过马缰开始逃窜,然而在他们后方三百来步却死死咬住了一支骑兵。
明军百余名手持步枪的骑兵策马扬鞭,熟练装弹,在马背上瞄准,紧接着扣动扳机。
“砰砰砰——”
没有光学瞄准镜的步枪虽然射击精度很高,但人眼却够不到三百步开外。
百余骑兵开枪,只让两蓝旗的队伍倒下了二十几人。
只是道路还很长,明军一路追赶,一路射杀金兵,好似在狩猎的猎人般。
逃命的金军只有五六百人,并且这个人数在不断减少。
“砰砰砰”的步枪声每隔一两个呼吸就响起,每次响起都代表着他们夺走了数十人的性命。
一盏茶前还斗志昂扬的那些金军马步兵,此刻已经寥寥无几。
逃命的莽古尔泰忍不住回头看向这个夺走了自己太多奴才的防线。
他的目光越过那些熟练在马匹上装弹的神策卫骑兵,看向了他们身后的战场。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地的尸体,便只能看到那座矗立在防线旁边的八里石堡……
防守防线的其它明军已经走出了壕沟,开始清理战场。
太多中弹未死的两蓝旗马步兵被人抓起来斩首,已经死去的人,则是被明军熟练的割去首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莽古尔泰没有看清任何一个人的面孔,但是脑海中却出现了阿巴泰被明军抓起来斩首,又或者是已经死去,却被明军割去首级的画面。
“真的能突围吗?”
这一刻,莽古尔泰心里涌出了一种令他窒息的绝望感。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桉,他心里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