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 重开西厂 党争不断
第两百九十章 重开西厂 党争不断 (第2/3页)
当暴力踹门的声音在南直隶无锡观山巷三弄响起,三月二十三日的清晨,仓皇从前院跑到后院的高府掌事连忙对站在府苑湖边凉亭内的高攀龙作揖行礼。
“慌什么……”
高攀龙此刻脸色憔悴,背对着掌事站在凉亭渡船口,看着眼前府苑内的一湖翠池,背影句偻,说不出的落寞。
过了片刻、他从怀里摸索着拿出一封手书,将手书递给掌事道:
“这份手书,你拿去给夫人吧。”
“这……”掌事有些语塞,不明白锦衣卫都上门了,自家老爷怎么还有心思搞这些情情爱爱。
不过本着奴婢的本分,他还是接过了手书。
也在他接过手书的时候,高攀龙摆了摆手:
“带着夫人他们去前院的正厅等着搜查吧,若是锦衣卫破了门,便让他们自己来后院寻我。”
“是……”掌事有些心季,总感觉今日自家老爷有些不同,但却又说不上来。
他只能遵循高攀龙的话,前往后院去寻找高攀龙的所有家卷,将他们带往了前院的会厅。
当他好不容易带着人前往会厅的时候,无锡百户所的锦衣卫也带人破门而入,领头的锦衣卫百户也端着脸,单手扶在腰间雁翎刀上走进院内:
“奉厂公之令,请高都给事中跟我们走一趟。”
“我家夫君在后院等你们……”在诸多家卷被吓得说不出话时,五十余岁的高夫人主动走了出来,有礼的对百户官回应。
这样的礼节也让百户官态度好了不少,他对高夫人作揖道:
“夫人莫怪,我们也只是奉命办差罢了。”
说罢、他带着几个人向着后院的走去,但却没有搜索到高攀龙的踪迹。
“百户,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百户!这……”
忽的、在一众没有声中,一名锦衣卫站在凉亭内驻足不前,而这样的举动也吸引了百户官的注意。
他连忙带人小跑来到凉亭内,只见凉亭栋梁之上写着六个大字,而湖水之中漂浮着早已死去的高攀龙。
“我本视死如归”
简单六个字,看的百户官和其他锦衣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过了半响,百户官才五味杂陈的摆手道:“把尸体打捞上来带走,上报侯佥事。”、
“是……”诸多锦衣卫闻言也开始打捞起了高攀龙的尸体,而当尸体从后院抬到前院的时候,高攀龙的两个儿子和一众弟子,家卷都哭成了泪人。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锦衣卫将高攀龙的尸体抬走,不过好在锦衣卫没有抄家封门。
随着锦衣卫走远,高夫人才将怀里高攀龙留下的绝笔打开,而信中内容也让他们哭的更加悲戚:
“我虽被罢免官职,但过去曾是朝廷大臣。”
“大明的大臣不可以被侮辱,因为大臣被辱等同于国家受辱。”
“我自侍奉神宗显皇帝开始,已经有三十四年,经历三代帝王,却上不能扼制乱臣,下不能清理污吏。”
“朝廷要来拿我,我知道这不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年幼、长于内廷、不慎被阉宦蒙骗、这不能怪陛下,而是我等臣子无法制衡阉宦。”
“眼下我现在只有恭敬地面北叩首,以效彷屈原的遗愿。”
“唯有遗憾是陛下的恩泽我未能报答,只愿来世再报。”
“希望我的一死能让陛下日后亲贤臣、远小人,警惕身边的佞臣。”
“臣高攀龙绝笔,希望见到此信的大臣能带去这封信向陛下复命……”
“砰——”当高攀龙的手书经过他的家人,送到了山东布政使袁可立的手上,一向气度恢弘,不显喜怒的袁可立难得的摔砸了东西。
摔碎的茶具和茶水溅满了书房内一地,袁可立气的全身发抖,而书房内的其他官员则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未曾听闻有此等辱臣者!”
袁可立气的左右渡步,他和高攀龙的私交不错,虽然他并不认可高攀龙对于政治上的一些见解,但两人毕竟是朋友。
在查看高攀龙绝笔的时候,以往二人所经历的种种画面都在脑中回闪,袁可立怎么能不气?
“我要手书进京!”
忽的、袁可立突然开口,这让诸多官员纷纷开口阻拦道:
“节寰先生、眼下京城是多事之地,当远离才是。”
“是啊、不如等齐王扫北归来再前往。”
“眼下人人自危,先生若去,便是自投罗网啊。”
“先生有齐王殿下照料,料阉宦也不敢对先生如何。”
“还是小心为妙……”
诸多官员的劝阻不是没有道理,而袁可立也不是不明白。
相反、他实际上很清楚,眼下最安全的就是他们这一群和朱由检有关联的人。
可如果单纯的为了活下去而苟且,不按照自己本心去做的话,那他袁可立和阉党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活命而向政敌苟且服软?他做不到……
“不用再劝,我会手书一封送往京城,请万岁调我前往京城。”
袁可立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再劝,而为了安抚他们,他也叹气道:
“以我的官职,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调动的……”
“先生若是入京,恐怕只有内阁大学士这一位置适合您了……”其他官员附和。
也在这样的附和之下,袁可立手书一份送往了京城,并送到了眼下在京东林中,主事人韩爌的手中。
对于袁可立要求入京为官,韩爌先是担忧,又是大喜。
担忧的是袁可立的到来,会不会让齐王党也卷入这一场党争,大喜的是袁可立的到来,或许能帮助他们抵挡阉党的攻势。
不管怎么样,韩爌最后还是将这封信送到了朱由校的手中,而这期间魏忠贤和王体乾也没有敢阻拦。
当这份信在三月二十五送到朱由校手上的时候,他皱着眉看完了袁可立信中夹带的高攀龙绝笔信。
对于高攀龙、他并没有一丝好印象,只因为他攻劾过太多次自家弟弟。
因此、对于他的死,朱由校除了觉得牵扯到袁可立有些麻烦外,其他的感官他并没有。
“袁可立的奏疏、你们都看过了吧。”
养心殿内,放下袁可立的奏疏,朱由校看向了魏忠贤和王体乾、刘若愚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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