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困兽之斗
第110章 困兽之斗 (第2/3页)
来,也考虑过鼓励她安装假肢,可是愉姐问我,装了假肢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残疾人,就算能行走,但不是健康的人,她在仁爱找不到愿意接纳她的家庭,结果只能是嫁给另一个残疾人,凑合着过,可是愉姐没有自信,她不确信两个残疾人能够养活自己,她求我,让我一定要把花圃经营下去,她可以学着插花,不额外再要工资,只要她不靠哥哥养活,她才能活得稍微具备尊严。”
卿生笑了笑:“我那时候就明白了,一个人的安全感很重要,我们觉得对别人好的,真的是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过吗?”
“但其实,你们只需要赔偿一笔钱,不需要承担愉姐的生活。”莫勿说。
“是的,这是法律,可不是大家都说法律是最低底限吗?”卿生看着月亮:“妈妈不愿做最低底限,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所以我才觉得,尽管妈妈有心脏病,但我跟着她,我仍然是幸福的。”
夜色更深沉的时候,卿生拿起了花锄。
莫勿陪着她,她并没有拒绝。
时间尚短,玻璃瓶和字条当然还在原处,维持着原貌,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发现,卿生当然失望,她叹了声气。
莫勿其实已经看清楚了玻璃瓶的字条。
是出于他的手笔,很青涩的夏天,未经深思熟虑的冲动的,中二少年不算告白的告白。
原来根本就不存在许卿生写给他人的情书。
虽然现在已经被埋在土下,但曾经被她珍藏过,而且埋在土下也不失为一种更好的珍藏方式,莫勿就觉心上有种酥酥麻麻的经过,他顿时就能更敏感地感觉到滚烫的风,轻柔却又灌穿了他的胸口,他看着卿生又重新掩藏好一切,土地恢复如初。
记忆里秋天时候,他怂恿着卿生回到仁爱,他喜欢这棵银杏树。
年少的他还不知道这棵对卿生具备残忍的意义,但他是怎么知道这棵树的呢?
在卿生的画里,而后他家太后及太后闺蜜又巩固了他对这棵这树的印象。
有的人把银杏视为美好,有的人却觉恶俗透骨,但当时的他非常鲁莽,只有一个意识,卿生是喜欢的,她笔下的银杏树太妙了,一抹灿烂的金黄,像锁住了万物萧瑟季的精粹,他当时问卿生:这是哪里的银杏树。
卿生说:我外公外婆家的花圃里就有。
然后他就缠着卿生带他了这里,很冷的天,下着雨,银杏叶坠落一地,他现在记得了,卿生当时没有近前,他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站在某扇窗户里,半个身影,随之窗帘又拉上了。
现在的成年人已经无法体会当时少年的心情了。
现在的季候还热着,银杏叶子在黑夜里是阴晦的颜色,不灿烂,不浪漫,就像一棵默默无闻不会引起注意的别的树木,但现在许卿生站在树下,双手沾着泥土,月光照着她的眼睑,她的睫毛轻轻翕动着。
像一切仍是那么细微着,但我们已经成长了。
成长后才懂得,被埋下的,隐藏起来的,都是情窦初开时的胆怯和茫然。
如同隔着岁月,但仍然还是面对面,所幸的时间并没有将我们更加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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