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7k)

    尾声(7k) (第2/3页)

鲁斯与莱昂·莱尔庄森的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预言是具有不确定性的。”法师说。

    “而我对预言术之类的法术也不算多么精通,在我还是个魔法学徒的时候,我也非常厌恶这门学科罗伯特,你笑什么?”

    “.没什么,老师。”

    “我就当你刚才没笑吧——总之,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门课,但还是在后面补完了我所需要的知识。我不喜欢这么称呼自己,但我的确是个预言术大师。”

    “任何形式的预言术,或那些具有天赋之人所看见的短暂未来,都是可以被改变的。实际上,看到未来本来就是一种悖论。”

    “你看见了未来,你想要改变,那么,你的改变是会促成这个未来,还是迫使这个未来更早地到来呢?”

    柔和的魔力荧光从桌面上的摊开的手掌之中绽放,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升起,缓缓地照亮了法师那张苍白的脸。

    也照亮了他脸上那抹不太明显的微笑。

    “.我没有答案。”他说。“但是,我从我们身处的这个被改变的未来中得到了一个教训,一个我早就知道的教训。”

    “对未来的预言根本就靠不住。”

    “我以为事情会变成最糟糕的模样,因此做了无数个后备方案。筛选纯净的基因,殖民地方案,将解决神化的武器交给鲁斯我的所有行为都在推动这个未来朝我们靠近,但它没有。”

    轻笑一声,法师缓缓地低下了头。

    “你们知道原因吗?”

    无人应答,他们只是安静地凝视。

    “因为一个神明的牺牲。”法师说。

    他没有再解释了,椅子在下一秒空无一人,灯光再度亮起,却无人说话。

    良久之后,安格朗叹了口气。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抱怨着踢了一脚铁桌。“他又把话只说了一半?”

    泰拉。

    “决定离开了?”帝皇问。

    人类之主穿着一件棉袄,手揣在了袖子里。他毫无形象地走在泰拉上刚刚被建好没多久的大棚里,观察着那些在数万年后以自然方式诞生的农作物。

    这副模样,和‘帝皇’这个名头毫无关联,反倒有点像是真正地在田地间和泥土与天气搏斗的农民。

    而在那黝黑的面庞上,有一种罕见的轻松与自然的快乐正在流淌。

    “别闹了,老头。”法师嗤笑一声。“我就没打算走,你也清楚的,不是吗?”

    “但我其实更希望你离开。”

    帝皇一边说,一边蹲下身,仔细地观察起了一颗白菜。

    “一项艰巨的工作被完成后,人是应当得到一个长久的休息的。就算你打算违背自己的本性参与进后续的所有繁琐工作之中,我也不太想让你参与进来——你已经不欠我们什么了。”

    “或许吧。”法师模棱两可地摸了摸下巴。“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繁琐的工作呢?”

    帝皇轻轻地一笑。

    “只有那些对自由有着极大追求的生灵才会觉醒跨界的天赋”人类之主缓慢地说。“你并不喜欢被束缚,这点我很清楚。”

    “那么,你呢?”法师问。

    “我的自由,就在这里。”帝皇如此回答。“他们就是我的自由,银河系里的所有人类.我只希望,我能让他们都过上他们应得的日子。那样,我就算得上是不枉此生了。”

    法师刻薄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应该用你自己的话来评价你了.你可不欠他们什么。”

    “这已经超脱了欠或不欠了。道德上的考量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的朋友——归根结底,人生在世,都需要找一个目标,一个使命,以此来让自己安心。”

    “而对我来说,如果不能亲眼看见人类在宇宙间自由地航行,我是不会安心的。”

    帝皇站起身来,右手在裤腿上拍了拍,好擦去手指上的泥土。随后,他伸出手。

    “怎么,要和我握手?”

    “不,是石头剪刀布。”帝皇一本正经地说。

    法师被逗乐了——他可以很诚实地告诉所有人,在这一刻,他乐不可支。帝皇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实在是超出了他预料之外,哪怕再聪明的人,恐怕也不能料到他的这一步。

    笑过之后,何慎言伸出手,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完成这个用于见面与道别的古老仪式。

    “之后再见?”他问。

    帝皇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迈了一步,好主动握住法师的手。

    就这样,在泰拉的一角,找回人性的永生者与重生的法师握了握手,作了简单的道别。他们心中没有感伤,他们知道,再见只是一瞬之间。

    ——

    凯尔莫罕今年的开春实在是有些冷,冷到杰洛特都没有再穿着件单衣就起床了。他从宽大的床铺上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去拽自己提前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夹克。

    他得穿上这件衣服,才有足够抵抗寒冷的勇气,然后走下楼,去给希里与老头子做饭。

    是的——现如今,只要他们再度回到凯尔莫罕相聚一堂,做饭这件事就变成了杰洛特的专职。维瑟米尔现在已经不往厨房里走了,这让杰洛特很有怨言,但他也实在是没办法。

    毕竟是维瑟米尔,还能怎么办呢?

    就在他摸索自己衣服的时刻,一个声音却传进了他的耳朵:“很高兴看见你还是这么懒惰,我的朋友。”

    猎魔人一个哆嗦,翻开被褥便坐了起来。猫眼中的惊讶没有掩饰,非常明显。

    “何?!”

    “对,是我.”

    黑袍法师优哉游哉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翻着一本诺维格瑞昨晚才印刷完毕的文学杂志,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会了。他翘着腿,靠在椅背上,嘴角依然带着一抹微笑。

    然后他抬起头。

    “好久不见?”

    杰洛特笑了。

    猎魔人跳下床,穿上他的靴子,随后指了指法师——他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笑容没有从脸上消逝过。

    若是两个月前那个因为佣金和他发生争执的村长看见这一幕恐怕会惊掉眼珠,那个举着剑威胁他给钱的猎魔人现在居然笑得非常开心。

    “笑完了吗?”法师慢悠悠地问。“顺带一提,你可以把衣服穿上吗,杰洛特?我不是很喜欢看一个身上全是伤疤的男人只穿着短裤和脏兮兮的皮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你这个闯进别人卧室还对别人的睡衣大放厥词的王八蛋!”

    杰洛特坐下来,又脱下靴子,一边穿裤子一边骂了一句。“希里都十五岁了!”

    “我知道我算着呢。”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她?”

    “这个嘛我遇到了些麻烦事,抽不出空来。”

    法师合上书,耸了耸肩。“但是,一有时间我就马上回来了。顺带一提,杰洛特,你上次提到的那位丹德里恩,他在诗歌上的造诣的确不错。”

    “嗯?”猎魔人眉头一皱。“你见过他了?”

    “不——但我在这本杂志上已经看过他的作品了。还有,我能否问问,他为何会写一本名为黑袍法师游记的短篇呢?”

    何慎言站起身来,打了个响指。位于猎魔人床铺左侧的窗户立刻砰地一声打开了,呼啸的寒风席卷而入,吹得杰洛特的白发裹住了他的脸,也让他接下来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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