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理所应当的道理不太多
第七百四十章 理所应当的道理不太多 (第2/3页)
苦,寻常人只怕一辈子都无法理解。」
疯子没说话,只是看着天幕繁星,他实在是有太多太多困惑了,想不透,若是想透了,他或许就会直接死去。
苏先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又给疯子倒了一杯酒,同样也给自己满上一杯,这才笑道:「在下苏振声,有幸见过先生。」
疯子微笑道:「不算有幸,我感激你收留。」
两人相视一笑
。
疯子喝完杯中酒,轻声道:「这里的孩子,长大之后,八成都会重复父辈的老路,走上那座长城,或许要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一堆白骨,你即便这般努力的去教授他们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
苏先生摇头肃穆道:「这一点在下边觉得苏先生说的不对,即便他们明日就要死去,今日也有知道许多事情的权利。」
「有意义?」
疯子轻声道:「会不会是写完一篇又一篇文章,然后选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将其付之一炬?」
苏先生苦涩笑道:「先生这个说法,当真是有些别样。」
疯子不说话。
苏先生轻声道:「即便最后的结果是这样,写过文章,便觉得还好,至少有人曾看过,即便没人,那张纸也是最后的见证者。」
疯子笑道:「是来过无人知也无妨的道理。」
苏先生点头道:「正是此理。」
疯子想了想,忽然说道:「趁着还清醒,把书拿出来,给你讲讲。」
早已经看出眼前疯子不是一般读书人的苏先生兴奋不已,若是这位先生真是那些学问极深的人物,那今晚便是难得学问,即便不是,也其实无妨。
不过决计不会不是就是了。
疯子看着苏先生转身回屋,不言不语,只是捡起一跟木棍,在地面缓慢写下一个字。
魏。
这一生,他若是看不透这个字,死也白死。
本想着就这么死去,可想着自家先生为了自己,已经甘愿去北境长城那边吃风咽雪,便想着再怎么样,也要看明白这个字再说。
但他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或许这辈子,也都不会看透。
人生在世,事事难为,有些事情,即便勉力,只怕结果也不是很好。
——
北境长城,入冬之前,已然是大雪磅礴。
往年的大雪来时,北方妖族都会暂且收手,不会发生什么战事,不过如今则不是对面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北境长城这边,已经有了大半年的太平时光。
太平的日子里,北境倒是一如既往没有的松懈,在临近城头那边,其实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小城,是一些长久扎根于此的北境将军的家属所在之地,这些人历代在北境城头上效力,甚至有人将整座家族都搬迁至此,最初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世代镇守北境长城。
城中经历多年发展,人口和南方的一个繁华城镇差不太多,只是这个地方,什么铺子都有,唯独就是没有学堂。
在那些人看来,北境最不需要的就是读书人。
这也就导致于大半年前来到这里的中年读书人花了三个月,才在这里收到一个记名弟子。
少年叫做宋眠,出生于这边的一个小门户之中,家中虽然也是世代从军,但官职都不大,祖上最多做到过万人骑军的主将一职,而且只有一次,后来的家道算不上中落,但反正就再也没有做到过如此高的官职,如今宋家的家主,是北境的一个荡寇将军,手下只有三千人。
宋眠便是其长子。
本来宋眠没想着拜那个看着不像读书人的读书人为先生的,但他从小身子骨弱,不能修行,当不了武夫,虽说家里没说什么,想着这家伙只要能安然无恙长大,以后即便不去城头那边,能娶个媳妇儿,传宗接代也挺好。
宋家对这方面倒是看得很开,儿子不能上城头,再不济这条命能保住,能好好的过一辈子,既然有这个想法,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宋眠说是拜那个中年读书人为先生,但实际上最开始也是觉得无趣
,想要看看这读书人到底是个什么读书人样子罢了,所以后来即便那读书人其实没怎么教授他圣贤道理,他也不在意。
两人反倒是常常聚在一起喝酒。
这日午后,宋眠又到城里的破旧宅子来找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先生,只是忘了提酒,便被对方避而不见。
宋眠艰难翻墙而过,从墙上跳下来,一个没站好,就崴到了脚。
吃痛不已的宋眠刚要龇牙咧嘴,那边躺在院子里那把老旧躺椅上的中年读书人便讥笑道:「还勉强算是将种子弟,就这点本事?」
宋眠硬生生憋回去,一瘸一拐地朝着眼前的读书人走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翻了个白眼道:「没练过,但打你是绰绰有余了。」
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学生如此大放厥词,读书人也不恼,只是慢悠悠道:「要不要试试?我让你先打三拳?」
宋眠冷哼一声,很快摇了摇头,虽说没把眼前这读书人真当做先生,但他还是懂些道理的,哪里有动手打老师的?
读书人讥讽道:「就这点嘴上的本事?胆子这么小,要是有一天真上了城头,见了妖族,只怕都提不动刀。」
宋眠不甘示弱,「我上不去,可有其他不少武夫在城头,倒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可没见到一个?」
读书人诧异道:「谁说的?」
宋眠一怔,心想这不是事实嘛?
「那个喜欢玩剑的柳半壁,虽说是个剑仙,但你要是问他一句是不是读书人,他敢摇头?」
读书人冷笑道:「他一个,顶得上你们一万个。」
宋眠皱起眉头,他倒是听说过了,那位柳剑仙早年间的确是从书院走出来的,在北境城头,可谓是功勋赫赫。
「都用剑了,还是读书人?」
少年冷哼一声,不愿意认输。
读书人笑道:「既然读过书,为什么不是读书人?就因为他用剑,就不是读书人了?好像没有这个道理,而且他先生是谁,你不知道?」
少年嘟囔道:「知道,不就是那个顶着书院院长名头的家伙吗?不也什么都没做过?」
听着这话,读书人脸色一变,但还是很快复归正常,淡然道:「真要在你们这边打生打死才叫做了什么?你知道有多少朝臣是从书院走出来的?朝廷上下离了他们,在前面打仗,可饭都吃不饱。」
宋眠皱眉道:「种粮食是百姓和农夫们在干,关你们读书人什么事?」
读书人欲言又止。
不知道怎么的,反倒是觉得这家伙说的有些道理。
宋眠笑眯眯道:「无话可说了吧?」
读书人冷笑一声,没有搭话。
这会儿读书人不说话了,宋眠反倒是觉得有些不习
惯,他想了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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