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廉吏吴自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廉吏吴自清 (第3/3页)

清确实不好对付。

    青衣阁查了五天,在他身上几乎没查到破绽。

    这人不贪财,不贪色,在政绩上也几乎找不到污点,唯一有迹可循的,是他在六公主的指使下,弹劾过一些大臣,这本来也是御史台的本分,无可厚非。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次日上午,徐志穹准备拜访一下这位廉吏,尉迟兰随之同行,伺机打探消息。

    两人来到吴自清府上,见门前围了一群人。

    府门前绑着一名家仆,吴自清举着皮鞭往死里打,那人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再多几鞭子,估计就没命了。

    这人犯了什么罪过?

    头上的罪业不长啊,五分都不到。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吴自清怎敢乱用私刑?

    这算不算把柄?

    周围人纷纷议论,一人道:“这恶仆该杀,敢在吴御史府上偷东西。”

    另一人道:“吴御史眼里容不得沙子,今天却要将他活活打死!”

    “当真要打死吗?”

    “你当说笑怎地?前些日子,有个婢女偷藏了二百文菜钱,就在这被御史活活打死了!柱子上的血都没干!”

    眼看这家仆也要被活活打死,徐志穹上前喝道:“住手!”

    吴自清停了手,看向徐志穹,问道:“汝乃何人?”

    “掌灯衙门青灯郎,徐志穹。”

    一听是提灯郎,吴自清冷冷一笑,满是不屑:“恶犬作声,敢来我门前咬人?”

    他骂徐志穹是狗。

    骂人是御史的基本功。

    徐志穹若是和他理论几句,他会借题发挥,把徐志穹连同整个掌灯衙门,乃至整个皇城司骂的连狗都不如。

    周围人发出一阵哄笑,徐志穹也笑了。

    他指着那仆人道:“我若不作声,这人还真就被恶犬咬死了。”

    不跟你理论,我也骂你是狗。

    吴自清收去笑容,剑眉倒竖:“我自惩戒恶仆,与你何干?”

    徐志穹道:“主无故杀仆,当流放百里,你不知律法吗?”

    “亏你也敢说律法!”吴自清冷笑道,“此仆盗我家财,怎说无故!杀之无违律法!”

    这还真不是歪理,按大宣律,主人无故杀了仆人,要流放百里,但如果仆人盗取主人家财,主人有权惩戒仆人,哪怕失手把仆人打死,也算无罪。

    看热闹的人们安静了下来,有人偷偷问道:“这人是谁呀?敢和吴御史叫板?”

    另一人道:“是徐灯郎,也不是善茬,这回有热闹看了。”

    尉迟兰也为徐志穹捏着一把汗,这仆人若是偷盗坐实,徐志穹确实不该干预,弄不好又要让吴自清参上一本。

    徐志穹问道:“这仆人偷了你多少钱?”

    吴自清沉着脸道:“此乃吴某家事,与你无干!”

    那家仆拼命喊道:“五个钱,就五个钱,我在门口捡到的,不是偷的!”

    众人闻言惊呼:“五个钱,便要打死人,这也……”

    吴自清怒道:“在我门前捡到,还不算偷,你真死不悔改!”

    言罢,吴自清举起鞭子又要打。

    “且慢!”徐志穹喝道,“且不论这钱是不是偷的,但为了五个铜钱,你就想取他性命吗?”

    “愚夫不足与语,”吴自清冷笑道,“你可知圣人有云,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徐志穹一怔,没想到大宣也有这个典故。

    吴自清接着说道:“你只当五个钱是小数,他一天偷走五文钱,日积月累却能把吴某一家偷得干干净净,吴某家里偷光了,却又要去偷别家,这等祸害难道不该杀?吴某容不得这等恶仆,更容不得这等恶贼,今杀之有理!”

    围观的人附和道:“吴御史说的对,该杀!”

    “偷东西就该杀,杀之有理!”

    “好个杀之有理!”徐志穹冷笑道,“一日一人,千日千人,蚊蝇吮血,蚀骨销魂!你草菅人命,一天杀一个人,日积月累,把你家的家仆都杀光了,却想把大宣都千万苍生赶尽杀绝吗?你分明有不臣之心!”

    围观者瞬间安静下来,他们觉得徐志穹说的也有道理。

    “你!”吴自清举起马鞭指着徐志穹,“匹夫张狂!”

    “你想作甚?”徐志穹垂着眼角,拔出了佩刀,“你拿兵刃指着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