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何去何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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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守礼和陈水生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同是天涯苦命人,大家相逢,便是有缘,何苦为了芝麻大点子事,掀别人老底恶心人,既伤了和气不说,又惹自己不痛快,真得不偿失。

    很快,到了食堂,屋里早坐满了人,哜哜嘈嘈的,听不清说话声究竟来自哪里。

    守礼款款坐下,只见食案上摆着油焖春笋、清炒白菜、红烧豆腐、荠菜汤、地瓜饼。

    “还有谁没到吗?”周平出声询问。

    孙掌案今日不在,满屋里就属周平和李正资历老,果然,李正问过,看无人接话,干脆道:“都这时辰了,即便还有人没来,咱也不等了,反正饿的又不是咱们!”

    周平附和了一声,随即,招呼大家动筷子,不过,他特意留了心眼,怕有人错了饭点,忍饥挨饿到明日天亮,便乘人不备,偷偷卷了几个地瓜饼,藏到胸前。

    筷子哗哗地响起来,持续了一刻钟没停。守礼果断抢了两个地瓜饼,塞在嘴里漫漫咀嚼,旁边的陶鸣、任安盯着一碟子油焖春笋,雷打不动,吃得不亦乐乎。

    须臾,饭菜全吃净了,杜蓄红着眼出现在视野里,守礼有点心疼他,又不敢问候。

    “哎呦,你怎么才来?这菜都吃光了。”周平一边询问,一边关怀地看向两眼通红的杜蓄。

    杜蓄抠着手指缝,一言不语,只目不转睛盯着食案上空空如也的碗碟,如饥似渴。

    “喏,这是我自己留的,预备饿了点饥的,你且拿了去,先垫一垫,明儿可不许再来晚了!”周平和气说了,赶紧从胸口掏出帕子包了的地瓜饼,递给杜蓄。

    杜蓄直勾勾看着地瓜饼,无语凝噎,感激的望着周平,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流了下来。

    周平心里不落忍,赶紧把地瓜饼塞给杜蓄,然后转过头来,瞥了几眼进宫久些的黄门,打发他们出去,继而把守礼他们聚拢了,发话道:“昨儿是老人们收拾的食堂,今儿轮到你们新人了,别有前手没后手的,这儿是大家用膳的地方,大家轮流收拾!”

    “喏!”

    众人点头称好。

    华丰性子活泼,风风火火的把板凳抬起,安放在食案,其他人要么洒水、要么扫地,守礼看得心慌,眼眨眉毛动,暗示陈水生不能躲懒,得赶紧有所动作了。

    陈水生耸耸肩,不情不愿地拿了扫帚,从墙角开始,一寸寸地扫荡,最后归入簸箕。

    守礼趁着泼水的功夫,偷偷瞥了蹲在墙角的杜蓄几眼,只见他正低着头啃地瓜饼,偶尔抬起双眸,目眦尽裂地望着沈清秋,似有深仇大恨一般,不过,一瞧见有人看他,他旋即低下头去,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专心一意咀嚼食物。

    守礼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又没办法让两人化解矛盾,只好视而不见,埋头擦桌子。

    入了夜,月明星稀。守礼躺在大通铺上,耳听旁边的杨怀忠在磨牙,烦恼至极。

    熬了半夜,守礼好难得有了困意,双眼粘胶粘住了,不想这日是春分,天子拟定了行程,要携群臣百僚郊外春祭,所以,羽林军才三更就击鼓。守礼躺着,耳听鼓声喧腾,延绵不绝,不禁心烦意乱,便揉开睡眼,一骨碌从被子里爬出。

    望望窗外,星沉月落,天色蒙蒙,即将拂晓。守礼叹了口气,呆望了下弦月一眼,转而看看左右,只见邻铺的陈水生皱着眉,双手捂紧耳朵,双眼使劲闭合。

    守礼猜他一定醒了,便推了推他肩膀,询问道:“外头怎么了?吵得人谁不着!”

    “昨夜我听了一嘴,今日春分,圣上要携文武百官到京郊祭祀!”陈水生睁开双眸,困倦的打着哈欠,“公鸡才打完鸣,时辰还早呢,你快躺下来接着睡吧,今儿还得听训呢!”

    “诶!”守礼躺下来,耳听外面锣鼓不歇,真一点睡意也无,翻来覆去合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