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何去何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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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老辣,多半也瞧出端倪了,所以他简单讲了几句,便开始交代安寝事宜,然后率先离席。

    周平送走孙掌案,转头见李正神情怅然,面带懊丧之色,便没劳动他耗神费心,赶紧安排人清理饭桌,然后吩咐守礼这些新面孔到膳房外,按居所集合排队。

    “我的好兄弟啊,你可别耷拉着脸了,连我看了都触霉头,更别说师傅他老人家了!”周平趁众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偷偷拉了李正到旁边,耐心劝说起来,“你别怪我话不中听,刘吉犯了宫禁,又被羽林军抓个正着,只怕得脱层皮才行!”

    “多早晚打一顿,我就心安了,偏这样不轻不重的,一连关押了三日,既不说处置,又不说放人,究竟什么章程,我也打听不到,真真急死人!”李正皱着眉头说。

    周平也觉得奇怪,既犯了罪,问罪定谳就是了,如今这麽不痛不痒,只怕大有文章。

    思忖了一番,周平叹了口气,赶紧搂了李正的肩膀,拍了拍他后背,宽解道:“你也别太上火,便是救人,也不该自苦。他名字起得有意思,刘吉,兴许他吉人天相,再过几日,就身安灾退了!”

    “但愿如此吧!”李正叹息着,见众人已排好了队形,便指了俩小黄门送众人回去。

    守礼听从安排,刚要提足,只听不远处破空传来:“不好了,正哥儿,刘吉给贴加官了!”

    “贴加官?”李正大为震惊,嘴里喃喃重复着,差点背过气去,还好周平及时扶住了他,安抚道:“别慌,真到了这一步,那也没法子,我陪你去给他收殓!”

    李正难掩悲伤,白皙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汩汩流淌,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守礼很想亲耳听到这消息不属实,可领队的已迈开步子,他没奈何,只好跟着出发。

    回到住所,已是玉兔东升。杨怀忠、杜蓄百无聊赖,便聚在一起谈论长安风土人情,华丰、陶鸣听着没趣,闪到一边,掰手腕比力气,然后又拇战了一会儿,便嚷嚷着累了要睡觉,故意打发杜蓄下床熄灯。杜蓄浑身傲气,哪肯听使唤,仰着脸就要反驳,守礼怕闹出事,殃及池鱼,仰身翻起爬下床,趿拉了鞋,跑去吹灭了灯。

    一夜酣睡。次日,天还蒙蒙亮呢,内侍省便紧锣密鼓的吵醒了所有人,守礼稀里糊涂穿了衣服,听外边动静越来越大,一边催促其他人起床,一边拉着同样犯困的陈水生出了门。

    院里,孙掌案颀身直立,穿一身绿纱衣,一头乌发盘了远游髻,显得很神清气爽。

    慢慢的,人聚齐了。孙掌案很不高兴的瞟了众人一眼,呵斥道:“宫里可不养懒人,以后机警一些,早睡早起,要再似今晨这般慢慢吞吞,内侍省可容不下了,还是另谋高就去吧!”说罢,气冲冲甩袖而去,只留下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何去何从。

    很快,周平、李正赶了来,见众人全呆呆站着,不禁斥道:“还杵着不动呢,抓紧去膳房用饭,饭罢,全到内侍省大殿集合,今儿有教习过来讲座,一个都不许缺席。”

    话音刚落,华丰和陶鸣便一马当先冲出院子,沈清秋几个开始没动作,慢慢也拔腿。

    守礼打完呵欠,正要经过周平身边,只听他劝李正道:“唉,人去不中留,你也算尽心了!”

    “得人恩义千年记,当年,我患了伤寒,旁人唯恐避之不及,要不是他念着同乡之情,施以援手,日夜照拂,我只怕早没了,如今他落了大难,客死异乡,我没什么好为他做的,只想着树高千丈、叶落为根,收了他的尸骨,托人送回璐州发丧!”李正思考了一夜,已接受现实,但心里很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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