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 (第3/3页)

到S团亲自去为你饯行,并预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再立新功。

    反之,我希望宁总工能静下心来,不说是冷静地想想入党时的誓言这些套话,就是冷静地想想去年自己曾对党组织讲过的话,这对于宁总工来说要更实际一些。

    好了,话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不知宁总工还有什么要讲的没有?”司空谏问道,他的语速快慢适中,但却字字都有力度,话中带话。

    “政委,那我再好好想想,不过,我还是希望政委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宁波的语气明显放的缓和了,他也很清楚,不能与师政委直接搞僵,否则真要来硬的,他可是太划不来了。

    “这样最好!那我们就先谈到这里。不过,宁总工,我希望你能多与何政委谈谈心,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和他谈。我想,从组织的角度来谈你个人的事,效果会更好一些。”司空谏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谢谢政委的关心!那我就不打搅了。”宁波说完,就挂了电话。

    司空谏听着话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这才慢慢地放下了电话,心中暗想,这真是节外生枝……

    “司空,关于宁波免职的通知已经下发了。叶主任指示,这件事情很特殊,让你们注意将本人情况收集一下。”电话里传来彭松林语速很快的声音。

    “免职原因还是原来你说的那样吗?”司空谏问。

    “对,没变。”彭松林回答得很干脆。

    “那继任S团总工的人选,军里有没有定?”司空谏又问。

    “没有,叶主任说,让你们先找人代职负责,具体的人选等年底干部调整时,由M师上报。王政委有指示,这种事,M师自己定就行了,不用军政治部插手。”彭松林笑着说。

    “哟,看来首长对我们M师挺信任嘛!”司空谏也笑了。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在那里当师政委?”彭松林调侃了一句。

    “行了,别犯酸味了!”司空谏说。

    “别说,司空,如果这次M师一升格,你还真的是咱们这帮同学中进步最快的一个。”彭松林说。

    “什么快不快的?老同学,是不是吃醋了?”司空谏笑了。

    “那当然!这酸味直犯得我胃难受。”彭松林也笑了。

    “好了,不和你讲了,你还有什么指示?”

    “其他也没什么了,司空,记着及时通气。”彭松林嘱咐着。

    “放心!”司空谏等对方挂掉电话后,自己才放下了电话……

    ……

    “宁波不腾办公室?为什么?”司空谏皱着眉头。

    “他说能同意免去总工已经够意思了,这刚一被免职,就又腾办公室,团里也做的太过分了,真是人还没走,茶就凉了,他伤心!也没面子。”S团何政委说。

    “何政委,让我怎么说你们呢?就这种事,你们都处理不了,还想处理什么?难道事事都让师里来解决吗?行了,我也不说你们什么姑息养奸这些过激的批评话了。好,不说了,宁波给我的手机上打电话了,我来和他谈吧!”司空谏正说着,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是S团总工宁波,于是也不等何再说什么,只向对方说明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喂,宁总工……

    对,我是司空谏……

    你有事要谈?

    行,打到我办公室吧!……

    对,刚才占线,刚空下来。”司空谏很平静地说。

    “宁总工,你说!要谈什么?”司空谏一听座机的电话铃响,他看了看来电显,知道是宁波打过来的,于是接起后,便直接发问。

    “政委,我实在想不通,我已经听了你的话,同意免去总工的职务,可为什么团里还要我腾出办公室?这也太没人情味了吧?”宁波气哄哄地质问司空谏。

    “宁总工,你先冷静一下,这样,我问你话,你回答行不行?”司空谏同样在一张空白纸上记录着自己与对方的话,他的语气听去非常平和。

    “行,政委,你请讲。”宁波的口气也好了很多。

    “你说已经同意免去总工的职务了?”司空谏问。

    “对!”宁波回答。

    “现在S团让你搬出总工的办公室?”司空谏又问。

    “你不想搬,觉得没面子?”司空谏接着问。

    “是!”宁波答得很干脆。

    “你的办公室是给什么职务的人用的?”司空谏加快了语速。

    “当然是总工了。”宁波也很快地回答。

    “那你现在还是不是总工了?”司空谏紧接着一问,对方在电话里一下子安静了。

    “宁波同志,请回答我,你现在还是不是S团的总工?”司空谏严厉地问。

    “不是!”宁波的声音很小,很小。

    “对!宁波同志,你非常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S团的总工,那么,你就根本没有权力再占着这间办公室,不让接任的同志进去办公。你的这种做法,往好里说,我就以你的想法,认为S团太绝情,你一时想不通。往坏处说,你这完全是向S团党组织示威。那你可就错估了形势。

    宁波同志,我完全可以负责任地说,你的这种做法,如果不及时改正,那可就不是你找党组织汇报思想了,而是党组织要找你谈话了。如果事情演变成那种情况,宁波同志,不知你想过没有,性质可就要发生变化了!”司空谏的口气相当严厉,没有给对方留有丝毫的余地。

    “宁波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讲的吗?”司空谏听到电话里是静寂一片,他又追问了一句。

    “政委,我谢谢你了!其实你真的说到我心里头了,我就是想发泄一下情绪!行,我现在就去搬,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看我被免职后,能不能给我分配点工作,我总不能成为一个没事干的人吧?”宁波说。

    “这一点,组织上已经替你考虑了,让你去负责与地方的军民共建工作,一来万一你今年调不走,要转业,可以利用这个职务,与地方政府提前打交道,为以后的转业工作安排铺路;二来有了新的具体工作,也照顾了你要的‘面子’想法。”司空谏笑了。

    “谢谢政委!谢谢政委!我不说了,就凭政委的话,我也一定会好好工作。”宁波激动地说。

    “不要谢我!你要感谢S团党委,是他们在为你的事上下奔波,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关心。”司空谏意味深长地说。

    “我懂了!政委,我放下电话就去找何政委,我同意搬!”宁波说完,放下了电话,司空谏长长出了一口气……

    “政委,宁波同意腾办公室了。”司空谏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了S团何政委有点激动的声音。

    “我知道”司空谏淡淡地说。

    “政委,你是怎么和他谈的?我们谈了好多次,都不管用。还是政委,你比我们厉害!”何政委急切地问。

    “没什么,我就是问了他几个问题,他自己就同意搬了……”司空谏将刚才与宁波的电话内容,大致对何政委讲了讲。

    “政委,你真不愧是研究生,这学历高,就是管用,讲出的话真是滴水不漏。”何政委敬佩地说。

    “这话可就有点不对了,学历高讲话可不一定都管用,关键是要抓住问题的症结。不过,何政委,咱俩都是政委,我想对你谈一下当政委的感触。何政委,不知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就是‘议事须悉利害情,处事须抛利害虑’?”司空谏问着何政委。

    “政委,不好意思,我平时从不看古书,这方面的知识太匮乏了!”何不好意思的说。

    “书还是要多看点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议论事情的人一定要置身事情之外,应当掌握住事物的利害得失,以免不切合实际而无法实行;处理事情的人一定要置身其中,应当避免那种患得患失的犹豫,否则就不能够全心地投入。’

    就拿宁波这件事来说,一开始,你有老乡情份在内,这样你在处理时就会抱有杂念,不能公正的去面对,等到后面的事情搞僵了,你又想处理,可又不想得罪人,这就有了患得患失的表现。如此一来,当然就麻烦重重了……”司空谏很平静地讲着每一句话,但在何政委听来,却犹如重棒捶顶,他觉得自己这个政委与电话那端的政委真的是不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