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最敬重的一位编辑家
10 我最敬重的一位编辑家 (第1/3页)
在我所认识的编辑家里面,周介人先生是我最敬重的一个。这一方面是他对我创作上的关心和提携特别多,更多的则是由于他的为人与学识。
像几乎所有的作者一样,我一直是把《上海文学》作为中国一流的文学刊物看待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始终将能在那上头发表作品视为一种档次,一个台阶。八十年代初,《上海文学》办的《写作参考》上转载和评介过我发在别的刊物上的一个小短篇,我就激动得了不的,责任编辑也挺高兴,认为那是我达到某个层次的标志。
拿到这份刊物,常常想象着为之服务的周介人是什么样子,有一段我甚至猜测他跟周树人、周作人是本家吗?我曾问过与他熟悉的朋友,朋友告诉我,他是那种典型的南方人,很清瘦,说起话来婆婆妈妈的,与鲁迅也没有家族和血缘上的关系。后来通电话,他那种轻轻软软的声音,还真是有点婆婆妈妈的那么个味道。
九十年代初,我在感受城市冷漠的同时,格外怀念与渴望起家乡来,遂写了一批令人温暖的东西。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里,《上海文学》竟接连发了我的五个中篇,其中就有《温暖的冬天》、《最后一个生产队》、《自家人》等。我听一位新闻界的朋友讲,周介人在一个全国性的晚报年会上对我的作品褒扬有加,说了许多鼓励的话,我就很感动,而我那时还不认识他。
我是在他发了我的好几篇小说之后才见到他的。那是一次发奖会,一见面即向我问起他所熟悉的一些山东作家,说他们最新发表的某个作品,好像全国范围内没有哪一篇稍好一点的东西他没看过,没有哪一个有影响的作家他不熟悉,他那种神情也是如数家珍般的。初次的相识,给我一个印象,这人热情、细心、周到,喜欢背后称赞人,称赞他们的作品,也喜欢做一些服务性的琐碎的工作,像乘车了,吃饭了,几点外出了,他都要挨个房间通知,他走起路来迈着小碎步,也是婆婆妈妈的。待下一次见面,我说他工作起来有点眉毛胡子一把抓的那么个意思,他就无可奈何地说了一番投入和不投入的话,令人觉得他是那种特别能操心和照料别人的人。我说他是大嫂似的大哥,就是指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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