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枯朽的丰饶

    第一百十九章 枯朽的丰饶 (第2/3页)

獠牙的身前。

    身经百战的乔凡尼,身材明显比阿雷西欧高壮许多。但是阿雷西欧揪住了他的衣领,只用一只手就将他举了起来。

    激发物浓度,215毫克/毫升。

    预设的置换转移之法上,还有1.64公斤红石。

    乔凡尼低垂着头,未作反应。

    “奈维欧从来没有向你托付过什么。所以你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阿雷西欧说:

    “我早已打算在离别之前告诉你真相,算是一点歉意。”

    “一切都结束了,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杀你。”

    如果连执念和信条都是别人植入的。

    那这个人就是世上完成度最高的木偶,从身到心都被人操纵。

    没人能接受这种事实。

    但是,乔凡尼的嘴角却缓缓地浮现出一抹狞笑。

    他忽然扬起了低垂的头,守灯人因此而看见他的面孔,在这种距离下脸颊上的沟壑显得格外恐怖。

    阿雷西欧一瞬诧异。

    不是为乔凡尼那恐怖疯狂的面容,而是因为他的眼神。

    那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沮丧,甚至反而在狂喜。

    抓住阿雷西欧惊讶的空隙,乔凡尼的额头已经狠狠向前砸落,撞在了阿雷西欧的鼻梁上。

    嘣的一声闷响中,夹杂着清脆的喀拉声。

    阿雷西欧踉跄后退两步,鼻子上血流如注。

    他的鼻梁被撞断了,但他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甚至连揪着乔凡尼衣领的手都没有松开。

    “有什么好笑的?”

    阿雷西欧压抑着愤怒说。

    “笑是为了感谢你。”

    说话的同时,乔凡尼手中紧握的短刀由下而上刺出。

    但是在刀锋触及到阿雷西欧的胸膛之前,骤然停顿,阿雷西欧毫不费力地抓了乔凡尼的手臂。

    守灯人一点一点增加左手上的力量,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握力上限究竟是多少。

    就像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极限似的,阿雷西欧使出了手臂上的全部力量。

    人类骨骼在这时显得极为脆弱,乔凡尼的臂骨在坚持了两秒后被生生捏碎,骨骼碎片随之刺入到了肌肉中。

    即使有激发物抑制痛觉神经,乔凡尼依旧忍不住痛哼出声,牙齿间因为紧紧咬合而渗出鲜血。

    但是他眼中的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暗示?谢谢你让我知道,还有这种玩法。”

    右手中握着的短刀松开,一直空闲着的左手接过了半空中落下的短刀。

    一切在霎那间发生,然后短刀就狠狠地贯穿了阿雷西欧的右手腕,继而狠狠挑出,割断了其中的动脉和神经集束。

    阿雷西欧的右手随之松弛,乔凡尼得以脱困。

    守灯人不得不捂住手腕上创口阻止血液喷涌,伤口很快就会在肌肉的挤压下闭合,但其中的神经却无法重连。

    乔凡尼后退两步,他抬起自己的右臂,半截手臂已经“柔弱无骨”,在空中像胶体一样摇晃。

    “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他向阿雷西欧问道: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残害,明明疼得要昏过去,但心里却不见悲喜。”

    乔凡尼少年时是个情绪激烈的人,张狂地笑,不遮掩地痛哭。

    幼年毁容的经历未能摧垮他,反而将他锻炼得越加豪迈。

    但现在,除非是受到最强烈的刺激,他的内心已经不能感受到任何起伏。

    “原来是这样吗。”

    阿雷西欧就像是才发现似的:

    “你已经快要被‘耗空’了。”

    生命丰饶反复燃烧又填充的副作用,乔凡尼能坚持将近十几年,已经近乎奇迹。

    原始生命力的枯竭。

    这不会致死,乔凡尼曾对柯林说自己就快死了,那并非是指肉体上的。

    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经不得不使用精神类药物,吗啡,鸦片。

    但在重度依赖了两年后,他就毫无阻碍地将它们戒除了。

    因为即使过量使用这些药物,他都已经不能感受到任何刺激。

    他抛弃了自己的情人,最后只能从豪赌和厮杀中寻求内心的一丝丝波动。

    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追逐着最惊险的场合。

    但欲求愈盛,心灵可以感受的却越加麻木。

    他知道在最后,自己将迎来一种极其安详的死亡。

    那是没有任何冲动的永恒睡梦,一种还活着却又已经死了的形态。

    “我根本无所谓自己是在为什么信念,谁的托付而行动。”

    乔凡尼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这种惨烈的骨折已经没救了,即使在激发物的作用下也不可能再恢复过来。

    他拔出一柄短刀干脆地将残肢割断,然后单手在袖口上打了一个结。

    执念本身是什么,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他已经彻底没有冲动,也无力再寻找疲乏的快乐。

    但就像每天都要吃饭一样,总得有一个能让自己动起来的理由。

    但无论再怎么努力地去自我感动,自我说服。乔凡尼却深深地知道。

    奈维欧临死前给予的托付,对他来说就像是出门先迈右腿还是左腿一样。

    必须要有,但又根本无所谓的“习惯”。

    “可是当你说我的心智受你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