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千帆尽过
第二十九章 千帆尽过 (第3/3页)
叫左凌泉出来点炮仗,但来到东院门口后,就瞧见一个身着白袍的俊美公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左凌泉刚被灵烨从床榻间踹下来,心湖波澜未定,他扫开了脑子里白花花的汹涌波涛,神色如常地开口:
“谢姑娘早啊。炮仗造好了?”
谢秋桃来到跟前,往静悄悄地院子里看了眼:
“嗯。上官姐姐她们呢?”
“还在睡觉。”
谢秋桃眨了眨眼,好似想到了什么,脸儿一红:
“都在睡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我晚点再过来……”
天已经亮了,早上还得陪左夫人吃饭,几个姑娘不敢闹太久。
左凌泉轻笑了下:“怎么会呢。”说着抬手把团子捧过来,想和谢秋桃去前宅试验大炮仗。
但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左凌泉就瞧见桃花尊主站在游廊正中,拦着两人去路,正蹙眉望着他,表情与往日大相径庭,神色内敛很严肃。
谢秋桃正有说有笑,瞧见此景便是一愣,顿住脚步,小声道:
“莹莹姐,你怎么啦?”
左凌泉也颇为茫然。
桃花尊主双手叠在腰间,扫了两人一眼后,开口道:
“秋桃,你先去玩吧,我和他说点私事儿。”
“哦。”
谢秋桃对此自然不好回绝,抱着大炮仗,往回走去,临行前,还疑惑回头看了眼。
左凌泉摸不清情况,来到游廊之中,试探询问:
“莹莹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出大事了,你这臭小子……
桃花尊主压着心底的好奇心,做出长者的模样,和做凌泉并肩行走,询问道:
“左凌泉,你和上官玉堂,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左凌泉面带笑意:“莹莹姐不是知道吗,老……二姐是灵烨的师尊,也是我的长辈,对我有照拂之恩。”
桃花尊主继续问道:“你确定只是长辈与晚辈?”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桃花尊主淡淡哼了一声,稍显不满:
“她和汤静煣的联系,你应该清楚吧?”
“……?”
左凌泉表情一僵,不晓得桃花尊主怎么看出来的,他迟疑了下,还是点头:
“知道,莹莹姐怎么知晓此事的?”
!!
桃花尊主眸子微微瞪大了些,没想到左凌泉能直接承认。
知道糟蹋静煣就是在糟蹋上官玉堂,还若无其事的继续糟蹋,那这不说明左凌泉对上官玉堂……
桃花尊主压着心底的怪异,不动声色继续道:
“你既然知道,还敢碰汤静煣?”
左凌泉有些茫然:“静煣是我媳妇,我碰静煣,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桃花尊主微微蹙眉,凑近些许:
“你亲静煣,玉堂也能感觉到,其他事情也一样,等同于间接轻薄玉堂。你觉得这没问题?”
“嗯?”
左凌泉知道和静煣亲热,能让静煣产生情绪波动,从而影响老祖情绪,对方具体在做什么,不过来看是不清楚的,否则老祖不可能在亲嘴的时候过来。
汤静煣昨晚发现被掐了下,是因为一部分神识到了老祖身上,等同于操控着老祖无主的身体,有肢体触感,不过,这点左凌泉和桃花尊主都不清楚。
见桃花尊主眼底露出异样神色,左凌泉知道她误会了,想了想道:
“静煣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我和她亲热是人之常情。老祖知道此事,也能理解,只是因为一些缘由,彼此纠葛没法解开,才弄成了现在这局面,莹莹姐莫要误会老祖才是。”
桃花尊主知道上官老祖的性格,没误会她,她怀疑的是左凌泉的心里想法:
“你明知道上官玉堂能感受到,还继续静煣卿卿我我,心里就没点其他想法?比如说觉得一次亲俩,很刺激什么的?”
?
左凌泉都不敢想这些事情,无奈道:
“莹莹姐别瞎想,老祖是灵烨的师尊,也是我的长辈,我绝无异心,有些事情,实在是迫不得已。”
桃花尊主不大相信左凌泉能这么坐怀不乱,她微微眯眼:
“你心里肯定有想法,我又不会告诉上官玉堂,再不老实说,我用神通自己看了。”
左凌泉见桃花尊主不信,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反问道:
“莹莹姐想听我说什么?以前说过,我和老祖什么关系,就和莹莹姐什么关系,我如果对老祖怀有下流心思,是不是对莹莹姐也得……”
桃花尊主其实也在暗暗想这个,她眼神一沉,提醒道:
“左凌泉,本尊对你亲和,是看你为人不错,值得培养,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你敢对本尊动歪心思,后果你承担不起。”
“莹莹姐以前让我保证,说和老祖什么关系,就和莹莹姐什么关系,我都发过誓了,现在说这话,不是为难我吗。”
桃花尊主轻哼道:“你为难什么?本尊不相信上官玉堂能厚着脸皮当你的道侣,她不会答应,本尊自然也不会答应;她失心疯答应了,本尊不答应,你又不违背誓言。我现在只问你,你对她有没有歪心思?”
左凌泉稍微沉默了下,摇头道:
“莹莹姐别说笑了,我一直把老祖当长辈看待,心中敬佩老祖创建九宗以来的所作所为,她所行之道便是我所行之道,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确实是我的榜样和领路人,我岂会以俗人臆想,亵渎了上官前辈……”
……
轻声交谈,在廊道里回响。
西宅庭院内,身着华美冬裙的高挑女子,站在台阶上,眺望着天边的晨曦,分外出神。
随着那句“你确定对上官玉堂没有想法?”“我敬佩老祖的为人,如果真心生杂念,我也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耻……”入耳。
高挑女子眼神动了动,神色没有变化,身形却好似在一瞬间,恢复到了孤身一人站在苍穹之巅时的模样。
那身形高不可攀、所向睥睨。
仿佛世间一切都是脚下的过客,不值得她多留恋一眼。
但事物总是相对的,对于脚下的匆匆过客来说,那个生生世世站在山巅鸟瞰大地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千帆尽过,没有一艘小舟肯驻足片刻,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站在山巅守望时光长河。
那种感觉不该叫无敌于天下,而应该是永恒的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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