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孤山坟无字碑

    第三十二章 孤山坟无字碑 (第2/3页)

了。

    “葛大夫,你家的女儿要回来了?”隔街的绣衣纺施掌柜上前来搭话,笑眯眯的,瞧了眼屋子里头,陈韬正在忙碌地炖着一锅湖鱼汤,姜蒜都抛进去,香气一下子飘了出来,施老板闻了闻味道,很好,比家中小妾炖的鱼汤香多了。

    “施掌柜。”老医师抬起头看他。

    施掌柜手里提着一只卤鸭,笑眯眯的说着:“这卤鸭子新买的,我挑了只最大的送过来。”

    “盗声儿,来,拿去切了片热着。”

    盗声儿,这是街坊四邻叫陈韬的说法,唤陈韬的时候他时常听不清,耳中满是铃铛的响声,只有他不动时方听得清别人说的念得到底是什么。这许多日子来,也唯有老医师与家里的姑娘能够与他说些话,讲些他想听的故事。日子久了,都见他听不见声,一条巷的人都唤他盗声儿,再久段日子,整个县的人都只叫他盗声儿,闹到最后好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叫陈韬。

    这一声盗声儿却是听得清楚,陈韬提着卤鸭便去切片,刀功恰到好处,每一片肉上都能淋上些卤水汁。

    “盗声儿真不错,什么都愿意学,什么也都愿意做,你瞧瞧他那刀功,嘿!去侯家的畅春楼,也能做个掌勺的。”施掌柜摸了摸短胡子。

    “盗声儿他,”葛斛回头,那稚嫩的少年儿,嗅着肉飘的香的模样有的几分稚气,他缓了缓才开口:“这一生,那双耳朵都不会听清我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只是个能听声的聋子,这辈子都是了。”

    施掌柜的不愿再听,负着手摇着脑袋走了。

    那双耳朵外早已不能听辨了,外头生了一层厚厚的重茧,往后一层裹着一层,里头或许是铜铃上的铜锈,又或是血生的血痂。

    但是陈韬他自己却不知,只是铜铃在响,他瞧着人言时的模样,凑着铃铛的嗡嗡声猜出来的。

    只有老医师与他姐姐会凑的近,与他说话叫他听得清声,不教他觉得自己真的聋了双耳。

    夜都深了,女儿还未回来,老医师垂着脑袋坐在屋外的青石板上,连赶夜路的人都走干净了,唯有那一个报时辰的老爷子持着灯笼时慢吞吞的看了他,天上雷声滚滚,烟云中闪烁着金色的电光。

    “葛大夫,夜深了,该要落雨了,早些进去吧。”老人心很好,只是老医师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斜着脑袋,闭着眼睛,睡得可真是沉。

    老医师走的那天,县里下了一阵百年未遇的大雨,少年推着车,棺材架在上头,棺材是棺材铺的掌柜赠上好的棺材板子做得,走时的扎纸人却是用不上了,人们只知道那日的盗声儿一句话都不讲,一句话也听不见,因为棺材铺的掌柜还是收到了银子,盗声儿走后掌柜才发现,他白茶的垫子上摆着了五两银子,不多,刚刚好,他那棺材值这五两银子。

    山是座孤山,路是条弯路。

    绕来绕去的要推着棺材上去,不是一件容易事。少年很执拗,这漫天大雨浇在他身上,远了看,仿佛是要将他和这可见的孤山都淹没了,只有近了才知道,他那执拗的脸淌下的雨水里头,混着他红眼的泪痕。

    老医师救了他,教他如何抓药救人治病,教了他用得望闻问切,教他写字习文做菜。让陈韬能够不用再睡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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