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城脚下的尸体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城脚下的尸体 (第3/3页)

一张破被盖在了新兵菜鸟的身体上,不是为了遮寒,而是为了掩盖气味。

    又过了三天,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来到兵营之中。

    “你是谁?干什么的?”巡逻的士兵问女人。

    女人说:“我是法尔玛,我……我来找我丈夫。”

    士兵又问:“你丈夫是谁?”

    “洛维夫·基尼阿坦。”

    “是百夫长吗?”

    “不是。”

    “是千夫长吗?”

    “不是。”

    “难道您是兵团长大人的家眷?”

    “不是,我的丈夫只是刚来十天的新兵。”

    “新兵?新兵为什么会有姓氏?新兵都是约德尔曼人,而约德尔曼人是没有姓氏的。”

    “那个……那个,好吧,我说实话,我丈夫确实是约德尔曼人,不过他说祖辈上有奥丁人的血脉,就临时给自己起一个姓氏,他说这样可以彰显奥丁人的血脉,然后在兵营中,就不会受欺负了。”

    “啊,原来是这样,你跟我来。”

    那一队巡逻的士兵将女人带进了营帐。

    “我的丈夫不在这里。”女人疑惑。

    那些士兵挤在门口,已经是在脱衣服了。

    “你们干什么?我在找我的丈夫!”

    一名士兵扑过来,淫笑着喊:“哈哈哈!我们都是你的丈夫!”

    一个时辰之后,那些士兵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最后趴在女人身上的士兵拿着信件,说:“原来你是去找山鸡。”他看见了信件下面的署名。

    女人满脸的泪水,满脸的呆滞,躺在那里,喃喃说:“我只想找我的丈夫。”

    士兵感觉到晦气:“妈的,听说山鸡那家伙有花柳病,你这女人不会也有病吧!”士兵用酒水冲刷身体。

    女人虚弱地重复说:“我想找我的丈夫……”

    “出门一直走,第六个营帐!快点滚!”士兵将女人扔了出去。

    “我的信!”

    一封信随即被扔了出来。

    女人拿着沾满了污秽的信,踉跄着走。

    正在看日落的山鸡转头,看着蹒跚走来的女人,纳闷问:“你哪来的?”

    女人说:“我来找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

    女人把信交给山鸡,山鸡立即就懂了。

    “跟我进来。”

    营帐里传出了女人的哀嚎。

    “他怎么死了?”女人趴在洛维夫·基尼阿坦的身上,不可置信地说,“他为什么会死?”

    山鸡踹了一脚新兵菜鸟,“嗯,确实是死了。他受伤了,很可惜,唉,我在这里照顾他好多天了。”

    女人哭着说:“谢谢您。”

    山鸡正在脱衣服,“不用谢。”

    女人紧紧抱着手里的信,转头看见一步一步走来的山鸡,看着他脱光了的身体,女人无助地抽噎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山鸡提着裤子走出营帐,大喊:“兄弟们,进来开荤了!”

    在外面吃完烤肉的士兵走进营帐,“山鸡老大,这女人果然来了啊!啊哈哈啊哈!”

    “别!别过来!”女人拿起一支长枪,但只是挥舞了两下,就没有力气地瘫在了那里。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女人从营帐中醒了过来,她慌乱地在四周摸索,找到了一身士兵的衣服为自己穿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就那么将她丈夫僵硬的尸体拖了出来。

    周围的士兵都在冷漠地看着这副场景,没有阻止,更没有帮忙。

    女人一步一步地拖着她的丈夫,一路走到了城墙下面。

    前面没有路了,女人呆呆地看着眼前望不到顶的城墙,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

    过了一会儿,女人蹲下身体,开始在城墙地下挖坑,她双手染满了鲜血,却依旧在挖。

    丈夫被她埋进坑里。

    女人也摔了进去。

    就此,一个新兵菜鸟和他媳妇的故事就落下了帷幕。

    黑暗。

    无尽的黑暗在蔓延。

    无尽长城尽数被黑暗笼罩。

    皮克就在那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的双眼也被黑暗染成了黑色。

    他跪在城墙下面,看着面前的坟冢。

    他开始挖,用力地挖。

    阿帕站在皮克的身后,一脸迷惑地看着皮克。

    自从他们来到城墙下面,皮克就呆呆地站在那里,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阿帕就站在皮克的身后等待。

    这时候皮克终于是动了,却挖起了洞来。

    “阿帕……阿帕……”

    阿帕在皮克身后喊了两声,他看见皮克的身上正在冒着黑气。

    皮克依旧在挖洞。

    阿帕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随着皮克一起挖洞。

    城墙下的冻土极硬,两个人的手都挖出了血。

    终于,两具抱在一起的枯骨被他们挖出来了。

    “法尔玛!”皮克抱着其中一具枯骨痛哭。

    阿帕愣住了,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干什么,他就那么迷茫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

    “法尔玛,别怕,我来救你来了。”双眼漆黑的皮克将其中一具枯骨抱了出来。

    一封破败的信件从枯骨中掉落。

    双眼漆黑的皮克捡起信件,大哭:“法尔玛,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皮克的双眼流出了黑色的泪。

    终于,他不哭了,他将那具枯骨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步一步地向着百米之外的堡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