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0 挟矢不敢张-6
章40 挟矢不敢张-6 (第2/3页)
子之尊,不能一指之力加之,是故文武之士以其道义自守。自开国以来,行商会自治之策,三十年前,又颁行自守市易律,是故商户能以其信义自守。耕牧之民,邻有士人荫庇,州县又护民之官,朝廷有柱国府律法护之。因为我朝士民皆能自守,故风俗向善,奸佞少生,朝廷能兴利除弊。”
赵行德也点了点头,忽见杨任脸色一沉,话锋一转道:“然则,如今工徒之境地,去自守之道远矣。如今之工徒,被隔绝于乡里,左右无亲族互助,上无士人荫庇,衣食仰给于人,妻子不保,饱受凌辱,不能自守其身。工徒不得朝廷律法之荫庇,不受乡里贤达之教诲,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反之则消磨其廉耻之心,远礼义之道而同禽兽所归。”他顿了一顿,加重语气道,“如赵校尉所言,失其自守者必不安其位,滋生异心。诸位,如此数十万工徒,失其自守,离我朝之道远矣,这祸乱之源,此刻虽如疾病尚在腠理,护国府能坐视不理,难道还要等到病入骨髓,病入膏肓吗?”
杨任讲完以后,并没有坐下,而是与丞相柳毅交换了一个眼色,等待其他校尉的置疑。
“那以杨校尉所言,当如何使工徒能自守?”余藏云冷冷笑道,这些工徒不知礼仪,不得教化,也没有军士荫庇,杨任说得舌灿莲花,还不是要朝廷加以干预。
“此事关乎国家大计,余苦思良久,也想出来几条法子,冠以‘工徒自守律’之名,只待府中的有识之士同署,呈交给柱国府。”杨任沉声道,“首要一条,是工徒之人身不受禁锢,当工徒欲离开工坊时,工坊东主不得阻拦,至于违反契约之费,则可再行斟酌,但首要保工徒能自守其身,不因契约而沦为奴婢,引申出去,不受强迫劳作,不得私刑加害,也是应有之义。”
他话音刚落,康德明就沉声了一声:“好!”关中工徒若能免受禁锢,那么河中工坊缺人的情况就大大改善了,至于工徒的违约费,那并不是河中工坊关心的问题,甚至巴不得这些工徒急于还清一身债务呢。
见康德明喜形于色,陈宣不禁皱眉,暗道,难怪他在护国府中一直被余藏云压着,难怪康国国王宁可要陈康去继承王位,也不找康氏自家子侄。
杨任则是面沉似水,继续道:“第二条,耕牧之民有军士荫庇之助,故能自守。商户自治区域内军士稀少,故当由工徒自行推举护民官,与朝廷的赈济曹一起,按照朝廷律法荫庇工徒。”他顿了一顿道,“诚如赵校尉适才所言,工商赋税当中,也有工徒的血汗,朝廷得了赋税,施加荫庇,也是应有之义。”
众校尉大都点头称是,余藏云寒着脸沉声道:“这护民官和赈济署的荫庇,当如杨校尉所言,严格按照朝廷的律法行事,不可肆意干涉商户自守其约。”杨任的提议步步为营,已经折服了议事堂中多数的校尉,又明显有陛下和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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