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0 挟矢不敢张-4
章40 挟矢不敢张-4 (第2/3页)
来我朝一统天下易如反掌。只是诸位,若激于一时意气,助工徒而弱工坊,则自塞国用之源,自伐国之根基,必将追悔莫及!”
工坊的好处,其实各校尉都是心中有数,这些年来朝廷开支增加,而荫户所出的三成岁入都没有增长,全赖工商赋税填补了这块缺额,因此除了河中的校尉在全力推动改善工徒处境,加快关东流民向河中、石山的迁移外,其他地方的校尉都有些装聋作哑。而河中却不愿承担这赋税的缺额,甚至连移民的川资也不愿独力承担。
杨仁看了柳毅一眼,余藏云这论调乃是意料之中了,他深吸一口气,正欲站起来反驳他的话,却听身后有个人小声道:“余校尉此言差矣。”杨仁诧异地转身朝后面望去,却是那个刚刚迟到的年轻校尉,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似乎有些怯场,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大声道:“余校尉此言差矣。”
护国府众校尉的陈述发言,并无一定之规,但根据各人的资历和人望,有着心照不宣的严格次序,这个后辈冒然出声,却是有些冒犯了。杨仁和大多数校尉一样,皱起来眉头,但见丞相柳毅点头以目示意,便冷脸坐了下去,听这个愣头青校尉的发言。
赵行德看不见身边的陈重一脸苦笑的样子,在众多校尉或不满或怀疑或不屑的目光里,他沉声道:“余藏云校尉所说,数十年后,工坊所出,必数倍于田赋。末将完全赞同。然而,余校尉所言,助工徒而弱工坊,是自塞国用之源,恕我不能苟同。”
他不顾余藏云脸色微变,继续道,“工商赋税所出,并非工坊东主一力所为。吾闻诗云,遍身罗绮者,非是养蚕人。今日工坊之财富,虽归于商贾,朝廷之赋税,虽得于商贾,但究其根底,大半仍是从这工徒血汗上来。说到底,今日之事,是工坊太强,而工徒太弱。这强弱之势悬殊,若是朝廷耽于眼前之利,不稍加扭转,只会是工坊愈强,而工徒愈弱,在强势的工坊面前,工徒便如砧板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长此以往,只有两个可能。”
众校尉听他说的有理有据,也就暂且不计较他越序发言,有的还微微颔首,赵行德顿了一顿,沉声道:“第一种可能,工徒被工坊所催逼沦为牛马,饥寒交迫不如奴婢,妻子儿女不保。所谓苛政猛于虎,朝廷虽不加赋税,而工徒亦置于死地矣。”他讥讽般地笑了笑,又道,“从长远来看,这情势对朝廷并无好处,等若是涸泽而渔,而且商贾的势力越来越强,也会有越来越大的野心,岂不闻秦时便有吕不韦商人谋国乎?将来富商巨贾之势,胜吕不韦十倍,所谓财雄势大,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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