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人间烟火

    095.人间烟火 (第2/3页)

    船夫将茶放在桌上后,脸上便浮现一丝为难,他说:“这把琴,我们只拿给顾客体验,玩耍,不卖的,不好意思啊。”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也没有太难过,君子不多人所爱,我说:“好吧,那我只能体验体验了。”

    易晋见我对这把琴爱不释手,他提起茶壶往杯内倒了一杯茶,笑着说:“要不要过过瘾。来一曲。”

    我将手放在琴上,难得对他笑得灿烂问:“你想听什么?”

    易晋端着茶杯想了想,他说:“广陵散怎样?”

    我说:“我可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弹这首。”

    不过我还是按照他的话,弹了一首广陵散,古琴还是很久以前学,那时候我妈就希望把我培养成大家闺秀,所以,无论是钢琴还是古筝跟古琴都让我学了一遍,可最后坚持下来的,只有古筝还像模像样点。

    大约是太久不弹了,广陵散弹起来些断断续续,到后面却渐渐顺了起来。

    易晋执着茶杯坐在那儿听着,外面是喧哗声,还有歌舞声,可古琴沉闷的声音并没有被掩盖,反而独树一帜。

    我弹得有些入迷了,根本没有管自己弹不弹得好,只是下意识往下弹了去。

    一曲广陵散完毕后。我停下手上的东西看向易晋问:“好听吗?”

    易晋靠在那懒洋洋笑着说:“你的拿手曲目不是梅花三弄吗?”

    我说:“你要听?”

    易晋说:“很久没听你弹过了。”

    我调试了一下音,正式弹的时候,梅花三弄却是比广陵散顺利多了。

    之后为了过足瘾,我接二连三的弹了好几首,感觉手指有点疼了,这才停了下来,朝着易晋走了过去。

    易晋递了我一杯温度正好的茶,笑着问:“怎么样?过足瘾了吗?”

    我说:“才三首哪里过得瘾了,这种琴就适合回家,慢慢研究,慢慢弹。”

    他说:“是有点可惜了。”

    船夫又端了一些小吃走了进来,忽然问了我:“先生,这位先是您丈夫吗?”

    这个里面没有别的男人,除了船夫自己,他问的自然是易晋了。

    我刚想否认,可又想了想,笑着问:“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是夫妻?”

    船夫说:“只有夫妻才会有你们这么恩爱,而且你们两人的习性。一看就是一起生活很久的,并且密不可分的,两位喝茶都是要七分烫的热茶,都不怎么喜欢吃油腻的食物,从两人的谈话就可以看出,双方都无比熟悉对方。”

    船夫的话,倒是引起了易晋的兴趣,他:“哦?”了一声后,又笑着看了于曼婷一眼,笑着问:“那你猜猜我和她的关系。”

    于曼婷坐在易晋身边,他打量了一眼,忽然指着我和于曼婷说:“这两位小姐,应该姐妹。”

    我一听就笑了,我说:“您怎么觉得我们会是姐妹?”

    船夫说:“你们两人面有点相像,虽然您比这位穿工作服的小姐年轻,可两人眉目间却还是相似的。”

    我觉得有意思极了,完全没意料到易晋和于曼婷都同时沉默了下来。

    我正要继续问下去,易晋握住了我放在了桌上的手,对那船夫说:“您猜错了,穿工作服的是我的下属,而这一位是我的妹妹。”

    当那船夫陷入惊愕时,我笑得不行了,我说:“您怎么会觉得我们是夫妻,难道我们长得不像吗?”

    那船夫在我和易晋的脸上来回看了一眼,过了好久,他才抓了抓头发说:“奇了怪了,还真不怎么像,倒是有点夫妻相。”

    易晋制止住了这个话题说:“好了,您去忙吧。”

    那船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里面待太久了,他说了一声好咧,这才端着托盘退出去。

    之后船内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易晋脸上的笑,也没有之前了,好像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过,他还是问我:“这里有章鱼丸子,你以前的最爱,要不要来一份?”

    我觉得有些腻,便瞬:“算了,东西够了,吃不下那么多。”

    易晋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聊起了别的。

    我们的船在船面上漂浮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船面上的喧哗声越来越大了,我从船内钻了出来看向湖面。

    不知道何时起,湖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多了,那艘挂满灯笼的大船上,正有人在里面听着舞,有人在岸上放着烟花。

    就在那一刻,整个天空瞬间亮了大半边,岸上游客人来人往,小摊小贩们在上面吆喝着,湖面上有人放的花灯,一盏一盏从我们船边划过,划船的船夫在唱着曲儿。他用德是方言唱的,听不清楚唱的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对面有人回应了他。

    歌声一来二往,好一幅人间烟火的景象,我从来没有如此感受过这样的美。

    易晋不知道从何时已经悄然站在了我身边。

    他的目光同我一样也落向这难得令人放松的美景上。

    我侧头去他,他的脸在烟花的闪烁下,半明半灭。

    我又移开了视线,坐了下来,顺带着躺在了船尾上,双手垫在后脑勺下面,抬头看向头顶的烟花。

    我说:“你觉不觉得好美。”

    我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感觉船只在那里晃啊晃啊。

    我说:“要是我们能够永远留在这里就好了。”

    我感觉易晋似乎也随着我坐了下来,可是他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我睁开眼去看他时,他的唇正好落在我眼眸上。

    那温热的触感让我眼睛半睁着看向他,我看到了他光洁的下巴,以及他高挺的鼻梁,还有他浓密的睫毛,都在和我面部皮肤亲密接触着。

    我没有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耳边所有一切,都成了背景音,仿佛不存在我们两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易晋没有说话,他在我眼眸上吻了两下,然后最终落了一吻在我唇上,他说了两个字说:“会的。”

    我笑了出来,没有再管他,只是舒缓着身体,感觉风吹拂过面,任由他吻着我。

    后来大约是这里气氛太过迷人了,尽管特别吵闹,可我竟然就那样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也是这样的场景,那时候我还小,也是这样的灯会,易晋牵着我在大街上走着。

    那时候三番理经常会有这样的活动,我最爱的也是这样的活动,爷爷最喜欢的事情,是一个人拿着自己那套皮影,在热闹的街上给人免费唱着皮影,好多人看。

    易晋会给我买糖葫芦,陪着我看那些影子在那块白幕上,左晃右晃,正好临近过年,整个三番理的长街都被白雪覆盖,行人们会撑着一把伞,在满是飘雪的天空下,快乐行走。

    小吃摊子上的灯昏黄,却雾气腾腾。

    可惜人怎么能够永远留在过去,都是要朝前走的,就算你不想走,也会被时间推得一步一步朝前,而且步步都身不由己。

    就像梦终究是要醒的,我们怎么可能真的永远留在那里。

    等我醒来后,我人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躺着了,而灯会俨然已经结束,我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房间。

    看了良久,我从床上走了下来,做房间的中央摆着船上那把古琴,我拨动了一下,沉闷的声音便散发了出来。

    原来昨天晚上,易晋把这把琴也带回来了,他是怎么得到的,我有点好奇。

    最后下楼去问于曼婷,于曼婷笑着说,因为那船老板是范增的书画迷,所以易晋是用了一副范增的字画,和那船老板换了古琴。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事情在易晋手上永远都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

    于曼婷见我抱着那把古琴在手上。笑着说:“看来您真的很喜欢这把古琴。”

    我手指落在琴身上那多出来的六个字上,顺着字的轮廓一点一点往下,三长相思三个长相守便完整的露了出来。

    我望着那六个字良久,于曼婷见我站在那里没动,笑着问我:“您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过了一会,说:“没事,有点饿。”

    我将琴递给于曼婷说:“收起来吧。”

    于曼婷笑着说了一声:“是。”

    于曼婷离开后,我便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桌上有易晋翻过留下的照片,我也就着继续翻了翻。

    报纸上面报道的正好是昨天那场盛大的灯火,里面有不少人摄影的照片,而我和易晋却也不小心入了镜。

    他牵着我走在人群中,我兴致勃勃的张望着路边的小摊子。

    我们两人在照片内占据的地方特别小,甚至很难察觉,就像茫茫人海中的一粒尘。

    所以看过这报纸的人,并没有谁认出我们。

    我合住报纸后,便放在他隔壁,继续用着手上的餐。

    中午的时候,易晋打来一通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看到那把琴。

    我说:“我看到了。”

    他在电话内笑着问:“喜欢吗?”

    我想了想说:“还行。”

    他听到我这句话还行,笑声越发大,他说:“今天晚上可能陪你吃不了晚餐了,晚上会有个应酬。”

    这几天易晋为了陪我,将工作都往后推了好几天,我向来都知道他很忙,便说:“没关系啊,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易晋说:“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让于秘书陪你。”

    我说:“好,我知道了。”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便上楼换了一身衣服后,由着司机送去了医院。

    我并不打算再藏着孩子,反正现在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当于曼婷跟着我到了那家暂寄着小奇的心理医院时。她有些惊讶,大约没想到我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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