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华卓然李宋王】②

    【第四章·风华卓然李宋王】② (第3/3页)

,一切都是三郎的错吗?这些年来,儿对当年之事绝口不提,固然有防范祖母之意,也是希望阿耶能渐渐走出来,却不想造成今日。有些话,儿深埋心中已久,此刻却不得不说了。”

    李成器声音一沉,掷地有声之意油然而生:“当年,若被武懿宗当街拦下肆意侮辱的人是我,我就算不会像三郎做得那样痛快,也绝不会轻饶了那厮。阿耶当时毕竟是皇嗣,亲子受辱,阿耶又当如何?我怎能让一介卑鄙无耻之徒轻侮,又让朝堂内外轻视东宫?”

    李旦一直都是知道的,长子表面和气而温顺,实则自有坚韧傲骨,只是从不轻易显露罢了,若是发作起来,只怕三子甚至幼子也硬不过他。却直到今日,他才见到长子的这番模样,不觉越发心疼。

    李成器叹了叹:“且三郎当时所说的话,难道不是阿耶的心声吗?”

    吾李家朝堂,干汝何事?

    这是我李家的朝堂,跟你们武家有什么关系?

    李旦自小生活在李家优渥的天家里,后来却为母亲所迫退位禅让,更求赐武姓,他心里怎会没有一丝不甘和怨愤?只是他全都压抑住了,总要留着这条命,才可期待来日。奈何他如何压抑,哪怕后来真的恍若无事了,他的心底也始终都存在着这样一句质问和呐喊。他一直都想问问母亲,这是阿耶留下的李家朝堂,她为什么要据为己有,连亲生骨肉都不顾?

    李隆基喊出了这句话,殊不知李旦在得知此事之时,最初的感觉竟是心胸一瞬的畅快。

    然而后果,却是他不堪回首的。

    与其说,他是在计较当年的李隆基,不如说,他是在怨怼当年的自己。只是他始终不肯承认罢了。这一点,李成器看得清,却不能说破。

    见阿耶神色松动,李成器接着道:“三郎毕竟是阿耶亲生子,阿耶最多在情分上,较之我等淡上一些,心中却还是在乎的,不然年前大唐与吐蕃打马球时,阿耶怎会那般担心三郎的安危?即便是现在,阿耶在立储之事上,也仅仅是在儿与三郎之间摇摆不定,并不曾全然倾向儿这一边,想必也是心中不忍的缘故吧。”

    李旦默了默,终是点了点头。

    李成器笑道:“大局已定,大势所趋,儿心里都看得清也看得开,阿耶若真的心疼儿,那就让儿妥妥当当地做一个富贵闲人吧,可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给儿添麻烦了。若真有朝一日,儿成了天子,儿的那些花儿可怎么办?若交给宫人照料,她们不给折下来戴在头上,儿就谢天谢地了,若交给宦官那帮粗人,儿还不如亲手葬花,也省得它们受苦。”

    “你啊……”面对这样的长子,李旦也唯有沉沉一叹了。

    李成器敛了敛容:“待国本立后,再处理一些迫在眉睫之事,阿耶便可静下心来,为阿娘和窦姨娘招魂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