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和亲归去来(29)

    不肯和亲归去来(29) (第2/3页)

    杨晟忽然想起前日里,关无忘与他说,要他放心地去漠北十三城,关无忘自会打理好一切。

    原来,关无忘早就在为这件事准备了。

    杨晟心中忽然大快起来。

    关无忘替他着想,却每每都不早说,只是默默将事情做好,尽早为他考虑,却没有丝毫邀功的意思,现在想来,当真是极忠心的。

    关无忘道,

    “在殿下不在的日子里,臣会安抚住宫家,只是臣只是区区一个臣子,难以维持太久,还请殿下早去早回。如此才是良道。”

    关无忘长揖,

    “大周江山稳固,他日殿下继承大统之时,也必定四海升平,太平盛世。”

    杨晟闻言,虚扶了关无忘,

    “太傅能这般尽心尽力地为本宫考虑,本宫甚是欣慰,待本宫他日大业得成,太傅必定是群臣之首。侯爵加封。”

    关无忘面上始终带笑。

    宫长诀坐在秋千上,梳妗劝道,

    “小姐进去吧,如今这么冷,冻坏了可怎么好。”

    宫长诀闭着眼,靠在秋千索上,不知何时开始,脑子里关于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乍然一想,好像还能理清楚上辈子做的事情,但很多细节却无迹可寻。

    曾经觉得她一定会一直记得的,那些奚落她,向她泼脏水的人的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而梦中常常出现一盏芙蕖烛台,烛火摇曳,一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觉如此熟悉,但她却像是已死之人一般,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也看不见周遭所有事物,只能感受到一些东西。

    心脏有时候会突然疼起来,没有一点儿预兆,有时在用膳,有时在半夜,疼得她惊醒,在数九隆冬的日子里满身冷汗。

    李素却又只是看着她,一遍遍给她号脉,却没有任何结论。

    府中请了归春堂的大夫来看,归春堂的大夫也只是告诉她注意休息和进补。

    她只是隐约觉得,她不是病了。她的心脏像是空了一块,常常出现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如同胸腔里已经没有心脏了一般。

    宫长诀抚着秋千索,玉指划过冰凉的铁索,丝丝沁骨,却好似令她更清醒了一些。

    夜渐渐深了,她起身,梳妗忙跟上。

    却听见城中忽起一阵喧嚣。

    宫长诀不以为意,长安中日日都有事情发生,只怕轮不到她来管。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余宸,那双清澈见底却又阴鸷得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藏着如野兽嗜血的狂躁。

    瓮喻不是她,但只要余宸以为嫁给他的瓮喻是她就够了。关无忘在其间种种安排她不想了解。至于要将如今精神略微迟钝于常人的瓮喻嫁去西青,她亦不觉得有多残忍。

    瓮喻前世在宫家放置罪证,使宫家人人喊打,这一世又数次要治她于死地。她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别人一棒子打过来,只知道一味忍耐和让自己接受的人。

    她重活一世,也不是来当窝囊废的。

    对瓮喻,只留得一个这样的下场,已是她太过仁慈。

    刚回来的时候,她只想杀了瓮喻,如今明白过来,或许生不如死,比死更难受。

    她经历的那些时间,还有刚刚重生回来时一个人硬撑起一切时的痛苦,那些深夜无法安睡的时刻,都该原原本本地还给瓮喻。

    让瓮喻也试试没有家,没有亲人,世界要将自己屠尽的感觉。

    梳妗忽然握住了宫长诀的手,瞳孔里都是震惊,额上还带着方才跑出来的薄汗,

    “小姐,奴婢有一个消息,您听了千万要撑住。”

    宫长诀抬眸。

    梳妗面容焦急且紧张,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小姐,定王府走水了,楚世子…他没能出来。”

    宫长诀霎那间只感觉被重锤一击,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恍惚,模糊得看不清前边的路。

    她腿软得站不住,一下子倒在地上。

    梳妗紧紧握着她的手。

    宫长诀的瞳孔无法聚焦,眼中倒映着摇曳的烛火。

    梳妗带着哭腔,

    “小姐,您别着急,楚世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楚世子根本就没在府里,所以才没在火场里发现他。”

    宫长诀根本就听不清梳妗在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宫长诀的面色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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