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德熹恭江山亡(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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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目眩,

    作为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只是想帮宫韫摆正善恶是非的观念。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宫韫数次与他辩驳,如今却是不再有心思与他再说。

    大抵,是已然失望了。

    他之前,为何竟觉得大善是如此?

    大善该是如此吗?

    不顾自己身后的千万人,一心以为高洁,去袒护敌人,心疼敌人,为敌人考虑。

    他与那些沽民钓誉之徒又有何区别?不过是用别人的痛苦,来换自己自以为的品性高洁,用别人的代价,来成全自己所谓圣人之举。

    姚远似乎能见宫韫失望的眉眼,出生入死数度的兄弟,对他说,他慷他人之慨,不是善,而是恶。

    姚远猛地掀开帐子,不管身后众人的目光,猛地跑起来。

    帐中兵将一片寂静,

    “大抵,也是时候让姚将军清醒清醒了。”

    “战前仁慈已不是一次两次,当年匈奴五万人对我们八万人,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突然下令不许屠杀城中百姓,怎么会让那些匈奴兵就这么轻易地乔装成百姓躲过一劫?”

    且这般,西青也知那些名门望族没有死,他此次派遣兵力前去,就会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白白搭进去一千人命。

    一个想法自姚远心中滋生,姚远扶住高案,案上放着的地图在他眼前有些恍惚,

    倘若…当时,干干脆脆地把这些名门望族杀了,便早绝后患,就算是被抓,也扰乱了西青秩序,惊扰了西青,说不定,西青亦会因此多疑,小心翼翼,不敢将全部兵力往大周鄞州派遣。

    姚远握紧了桌角,

    不,不对,这是滥杀无辜,那些名门望族没有错,为何无辜致死,他办不到,也不能这么做。

    红缨枪被放在一旁,枪头被擦得发亮。

    似乎是在看着姚远。

    姚远手上青筋暴露,他决不能做大将军最厌恶的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这些都不是君子所为,这些名门望族,不该因为他们的斗争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旁边的人看着姚远的额上猛然冒出许多冷汗,心上咯噔一下,却仍旧在争论和劝解。

    “姚将军,事不宜迟,现在就该去寻宫将军啊。”

    “宫将军几度起死回生,有好几次,情况比我们还要严峻,那般的险境都渡过且大获全胜了,这次也必然能想出绝处逢生的办法。”

    “宫将军不来,这三军听谁号令?难不成能听我们这些人的吗?”

    “姚将军,您难道没见到,宫将军来了之后,士气高涨,上战场的时候似乎都勇猛不少,而跟着我们,尽是服从命令罢了,倘若没有宫将军主持大局,现在凑齐的这些人就都像一盘散沙。”

    “宫家军有宫家军的训练手段,坐阵与发号施令也不是别人一朝一夕就可以学到的。本来还盼着宫将军把并不完全齐整的十多万大军整合整合好,能像从前打仗那般刀戈必血,却没想到,宫将军现在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咱们的兵将在西青被抓,更是雪上加霜,难不成,要我们等死吗?”

    “你闭嘴吧,话这么多不如去当师爷。”

    “但是话说了这么多,理却没有错,姚将军,还是尽快派人去将宫将军找回来吧。”

    “是啊,将军,你我当年同为宫家将,不是不知道宫将军对三军独一无二的引导作用,倘若今日宫将军失踪,我们却不加寻觅,到时候,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姚远猛地一拍桌子,

    “你们知道些什么!”

    “都给我闭嘴!”

    一群人本是想着劝解姚远,却没想到姚远会丝毫不领情,一个两个面上都不甚好看。

    众人倒是不畏惧,只是有些心寒。

    方才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出来,语重心长道,

    “姚将军,你我心里清楚,没了宫将军,咱们会是个什么样子,那次匈奴骚扰大周北境,你去的时候带着八万大军,匈奴才五万,本以为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