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26)

    浣纱自苎罗(26) (第2/3页)

一刻一切都会消失,我和你一样,期盼得到的再多一点,占有的再多一点。我只恨知道得不够多,不怕太快。”

    他闻言,轻笑,似乎想说什么。

    她却鼓起勇气,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向她的方向推她前进几步,她就要靠在墙上,他却用手垫在她背后,她听见极轻的一声私语,

    “墙上凉,到我怀里来。”

    风声静,鸟儿重归枝头。

    云台,

    宫韫高声道,

    “既然陛下已经决定了要立储,臣便可安心出战。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吴鈎赴战场,为君赢失地。”

    百姓皆拜,

    “陛下圣明!”

    紧接着,还未等元帝有何反应,百姓便又大声道,

    “宫将军必凯旋归来!”

    “宫将军必凯旋归来!”

    “宫将军必凯旋归来!”

    元帝气的咬紧牙关,生生憋住了怒气,而面上虽不动,面上青筋却在猛然跳动着。

    而呼喊声远比之前说陛下圣明的呼喊声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宫韫不怒不喜地站在原处,冷静地看着元帝,元帝却气得跳脚。

    宫韫作揖,却不躬身,向元帝一拜,

    “既然陛下重新封臣为太尉,臣,为了天下万民,也一定会用尽全力,奋力一博。”

    皇宫中。

    窦皇后面对着放在面前的白绫鸩酒匕首,眸中的泪光颤动,却没有掉下来,未曾梳妆,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唇色苍白,

    “嬷嬷,你说,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圣旨吗?”

    旁边跪着的宫人早已泣不成声,

    “娘娘……您…去吧,老奴必定随后就来。”

    皇后却忽然笑出声,眼中泪一行落下,

    “我与他,二十年的夫妻,如今,一朝危难,他便这般推我出去作挡箭牌,要我就此身死,我以前总觉得还有机会,还有可能,如今看来,原来,真的是我错了。”

    拿着托盘的宫人道,

    “娘娘,这已经是陛下开恩,才赐娘娘自行选择器具自戗,还求您快些吧。唯有您不差分毫,瓮喻公主才能活下去。”

    窦皇后眸光忽然冷下来,眼中的光一瞬熄灭,

    她拿起鸩酒,一饮而尽,华丽的宫袍愈发衬得她面色青白憔悴。

    她放下鸩酒的杯子。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分毫不差,礼仪周全。

    毒酒仍留几分唇边,她起身,走向梳妆台,极长的宫装裙摆拖地。

    华丽的凤凰和百花在拖尾上绽放,层层交叠,栩栩如生。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道,

    “嬷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泪盈于睫,她却绽开一朵极灿烂的笑容,

    “来给笑儿梳妆吧,不老不少抛家髻,见郎见父飞仙髻。”

    老嬷嬷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上气不接下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向窦皇后。

    桌上两把梳子,一把多年前御赐冰玉梳,一把檀香木梳。

    冰玉梳是窦皇后一向喜用的。

    老嬷嬷却拿起了桌上的木齿梳子。老嬷嬷说话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却故作轻快,

    “二小姐…今日,老奴给您挽一个抛家髻,保证满厅的小姐都越不过您去。”

    一行血自窦皇后嘴角流下。

    她却轻笑道,

    “嗯。”

    血在她下巴上滴落,没入红色的宫装中。

    老嬷嬷摸着窦皇后的头发,明明在哽咽,却逼着自己笑道,

    “二小姐,青丝掺白发,柳树有飞霜,您小小年纪,竟然有了这么多的白头发。往后必然难嫁。”

    而老嬷嬷眼前,一晃而过的,是这些年来,窦皇后受过的气和累,百般委曲求全,孤独无助,困于深宫。

    窦皇后缓缓闭上眼。

    “这辈子,就不嫁了,免得嫁了一个无情无义的郎君,坏我家世,灭我九族,亲手送我上黄泉。”

    老嬷嬷的泪滴落在窦皇后的发间。

    窦皇后轻声道,

    “待来生,再嫁人吧,下辈子,我一定看清楚我眼前之人,绝不行差踏错一步。”

    老嬷嬷握着窦皇后的发,轻轻地束起窦皇后年少时最爱的抛家髻。

    桃红色的玉石点缀在发间,步摇轻短,活泼可爱。

    镜中的女子,面色越来越白,眸光越来越涣散。

    满殿的宫人都无声哭泣着,她却是笑着,看着老嬷嬷为她束发。

    镜中人面已带皱纹,桃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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