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23)

    浣纱自苎罗(23) (第3/3页)

生生世世出不得。”

    “所以,我会和你一样,我也会,无论是鳏寡孤独,老弱病残,都会死死地赖着你,我期盼着喜欢一个人的日日夜夜,决不能结局潦倒。”

    宫长诀看着楚冉蘅,毫不退避,

    “我管你是瞎了,聋了,哑了,只要是活着的,哪怕是死了,我也要占着。”

    楚冉蘅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声音颤动,自他的胸膛传入她心脉中,声音低沉蛊惑,

    “这是你说的,决不能反悔。”

    宫长诀一字一句道,

    “我绝不反悔。”

    宫长诀伸手抱他,隔着极薄的单衫,似触在他肌肤上一般。

    她猛地意识道如今是在何处,一下子像触电一般弹开。

    眸中几分慌乱,

    “我…我回去了。”

    楚冉蘅伸手,指尖在她后脖颈上轻轻划过,暧昧的温度落在她肌肤上。

    他轻声道,

    “石壁上有灯,你取了火苗再去吧,从来路一直走,便能走出去。”

    宫长诀垂眸,轻应了一声,

    “好。”

    她从温泉中起来,却丝毫不敢再往后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声,

    “一念清净,烈焰成池。”

    细微的声音传进楚冉蘅耳中,他摇头笑笑。

    有时硬得像石头,半点亦不愿认输,有时却胆小如鼠,满面通红。

    但这才是他初时所喜,初时所见。

    宫长诀借了火苗,将灯再度点亮,转身,背对着楚冉蘅,轻声道,

    “我走了。”

    楚冉蘅道,

    “披上我的外衣出去,此处出去,难免遇上家丁小厮。”

    宫长诀拢了拢身上湿透的衣衫,犹豫片刻,终究是拿了楚冉蘅放在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她伸手拢着衣衫离开,却不由得低头,无声露出一丝笑。

    城北云台外,百姓层层包围,元帝被内侍扶着走上云台,云台下,死一般地寂静,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元帝,气氛压抑非常。

    元帝站上云台,内侍太监拿了金丹给元帝,元帝一连吃了数颗。

    内侍将一张黄帛递给元帝,元帝接过。

    元帝道,

    “朕,虽自认无畏无惧,却有许多事情,由不得朕掌控。”

    元帝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这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想,却像是在暗指今日亲自宣读罪己诏之事,是被人逼迫。

    但谁又能逼迫高高在上的皇帝,难道能是宫家不成。

    如今,显然是盛世太平,无求于宫家,便卸磨杀驴,可有求于宫家,这才急急忙忙筹备这次亲自宣读罪己诏之行。望靠此挽回宫家,安抚心寒难愈的宫家。

    既然是要挽回宫家,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元帝道,

    “朕如今罪己,以告万民,朕之过错。”

    “朕于十六年前,命宫氏,宫锦,宫韫,宫霑三人前往长隐关,抵御外敌,只是那时,西青兵卒人数比之大周人数多了太多,宫氏三人,为顾全大局,弃了城,当他们回来时,朕只错以为他们是与西青统一战线,故意将长隐关让给西青,故而将三人同下大狱,可谁知,镇国大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伤,已然奄奄一息,到了牢狱中,由于没有大夫医治,也没有条件休养,竟这般突然离世了。”

    “朕……”

    忽然有个人大声道,

    “我不信,当年我已二十岁,我听到的,是宫氏被严刑拷打,镇国大将军宫锦是被活活打死的!才不是因为耽误了救治才薨逝。”

    男子一吼出声,御林军众人马上就握住刀柄。

    只是,面对着无数百姓虎视眈眈,没有一个御林军敢轻举妄动。

    不杀,只怕妖言惑众。

    杀,必然与陛下的目的适得其反,因为说了真话,被当众绞杀,百姓会厌极陛下,比之如今,长安中流言暗潮涌动的情况还会更为严重。

    因为这种行为,无疑是在证明,陛下就是传说中那种冷血无情的帝王,不顾任何轻易,对不合意的百姓,任打任杀,要是真的被百姓这般认为,往后怀疑之声就会愈发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