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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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拉拢宫家,宫家必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之前步步打压就全部白费了。

    但若是宫家不出战,他何来机会,当千古一帝。甚至,这江山万里都会葬送在他手上,没有土地的皇帝,算是什么皇帝。

    可如今大周已经到了必亡之境,前些日子清点士卒,发现留存在长安中的可出战士卒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人。

    杨碌在上交虎符之前,早已调出十万大军,再加上后来的五万,足足带走十五万兵将,却仍旧折于关影城,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更是可笑至极,怕死怕到了这个地步,带走那么多士卒,竟然还断送了鄞州,断送了他的江山!

    此朝,看来是非求宫氏不可。

    要是要保住这江山,只能寄希望于宫氏。

    众人心焦之际,关无忘一身绯色衣衫径直走入殿中。

    一边走,一边朗声道,

    “陛下,臣已将宫太尉劝来。”

    众臣看向关无忘,关无忘跪道,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多番苦言相劝,终将宫将军劝回,今日还请陛下派兵,送宫将军出战!”

    众臣沸腾。

    “有救了,有救了,宫将军竟答应了。”

    “只要宫将军一出征,咱们必然不必再担忧旁的事情,可复高枕无忧。”

    “我大周可保,我大周可保啊!”

    关无忘道,

    “只不过——”

    元帝忙道,

    “只不过什么?”

    关无忘道,

    “只不过,宫将军要您三个许诺,才肯见您一面。”

    元帝道,

    “是何许诺?”

    还未及关无忘出声,郎中令便急行入殿,

    “陛下,关无忘此人的话不能信!”

    元帝看向郎中令,众臣亦然。

    而关无忘轻笑出声,

    “请问郎中令大人又是从何处猜得本官不可信?”

    郎中令指着关无忘,

    “你方才明明在灭鸿别宫,与那杨儒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商谈谋反,如今却突然跑来说宫氏愿意出战,必定是别有所图,有心掩盖。”

    关无忘冷笑一声,

    “郎中令何必在此贼喊抓贼!若你清清白白,无端端的,何须去那关押罪臣的灭鸿别宫?”

    “今日所有朝臣都列位在殿,共同商讨对策,却只有你,不知所踪,一来就试图冤枉忠良,本官为圣上多番奔赴宫家,受尽冷眼与嘲讽,为陛下兢兢业业办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是睡在你的英雄冢,美人窝里,还是急着贪敛财源,广纳门生,自立门户?”

    郎中令一急,

    “你休得胡言!”

    关无忘高声道,

    “陛下,臣要揭发郎中令私自抬高赋税,用赋税在皇宫外大修佛寺之事!”

    元帝面色一沉,紧盯着关无忘。

    关无忘道,

    “你们看好了,就是这个人,趁着陛下重病,神志不清之时,让陛下在一份密诏上盖了章,也是这个人,偷出一份宫中才有的皇帛,模仿陛下字迹,将一份密诏送往京兆尹处,致使京兆尹错收赋税,而大建佛寺。”

    郎中令面色被气得通红,

    “关无忘,你不要含血喷人!”

    关无忘道,

    “是不是,大家心里清楚,你们闻闻,郎中令身上是不是有一股子檀香味?”

    “众人皆知,万国寺向来以檀香掺入香火中,以之清醒凝神,郎中令大人,你不若说说清楚,你在这期间,是在哪里染了满身的檀香气味?又是为何要去,为何要留下这许久时间,以至于沾染一身檀香气?”

    郎中令开口便要辩驳,却猛地止住话头,是陛下派他去灭鸿别宫,他若说了,陛下的心迹就必定会暴露,陛下从前弑君囚弟之事,决不能被人再联想到,否则,陛下多疑,一旦发怒,他必定项上人头不保。

    关无忘道,

    “郎中令大人怎么不说了,是不敢说,还是心里有鬼啊?”

    “既然郎中令大人不敢说,那本官来替你说。”

    关无忘道,

    “写圣旨用的黄帛乃是珍贵之物,绝不容易拿到,而此人偷得黄帛,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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