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自苎罗(20)

    浣纱自苎罗(20) (第2/3页)

他仍记得当初,她第一次见他,她略有些局促和不安地唤他一声元儿。

    她也是有真心待过他的。

    但他难以忍受她只将他当成孩童。

    他在她孕中,冷冰冰地对她大吼,

    “你不是我母妃,我母妃早就死了,你这辈子也别奢望我能再叫你一声母妃。”

    他不要她做他的母亲,绝不。

    她一瞬红了眼眶,气急攻心,血缘着她的裙子流下来。

    他害她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自那之后,她再未亲近过他,也不再对他管教。

    他可以忍受她因为不再将他当成孩子的疏离,却不能忍受另一个横空出世的生命夺走她的全部关注。

    他极恨杨儒,就如同恨先帝一般。

    先帝得她而不解她,杨儒则是全然夺去她的目光。

    但若是一直只有杨儒,他大抵不会如此,可是不知何时开始,先帝开始与她亲近起来,他们之间隔着的鸿沟似乎渐渐消失,直到他听闻,她再度怀孕了。

    倘若无人可得到她,他纵难欢,亦不会乍然哀怒。

    可是现在,有人得到了她,且日益与她心意相通。

    他一直记得,她说要嫁给这世间最尊贵的男人。

    果然,她终究还是喜欢这权势。

    他捏紧了剑柄。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他听闻宫家出战,带走长安中大半士卒,连定王都将手上的不少将士给了宫家,那是一场死战。

    长安中,已不剩多少兵力。

    他拉拢手上还有最后兵力的郎中令和卫尉。

    准备放手一搏。

    一夜之间,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他举兵破宫。

    当他将剑架在先帝脖子上时,先帝淡淡道,

    “今日是你母后的生辰。”

    他的剑用力一分,而先帝却仍不为所动。

    他冷笑道,

    “你娶她二十年,直到今日,你才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手刃先帝,至死先帝都不曾失态。

    今日,是她的生辰,他怎会忘记?

    杨儒带着长子百官来拦他,他只觉得杨儒不自量力,杨儒不知他已杀先帝,仍满口仁义道德劝他迷途知返。

    他提剑杀了杨儒的长子,却没有杀杨儒,杨儒几乎是她的全部,他虽不愿意承认,却到底是不愿意让她绝望。

    他到了未央宫,她看着他,眉目间不可置信,

    他却抓住她的肩膀,

    “母后,为什么你的眼里永远只有杨儒,就因为他是你亲生的吗,那我呢?”

    “父皇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剑上的血往下滴落,

    “不,没关系,父皇已经死了,如今,我才是皇帝,杨儒就是个废物!”

    她一身宫装,瘫倒在地,满头的珠钗凌乱,

    “杨元,你竟然弑父篡位!”

    他道,

    “来人,将那片月澄花给朕烧了!”

    他上前几步,

    “母后,从此以后,您就只有我一个儿子,您多疼疼我,多看看我好吗?”

    她眼看着那片月澄花被烧,跌跌撞撞地跑出殿门,用自己的衣袖,自己的手去扑打火焰,但火极大,无论如何也灭不尽。

    杨元道,

    “从此以后,皇宫里,太后能出现的地方里不允许再出现月澄花,若有违者,尽数斩杀于太后面前!”

    她一巴掌扇在他面上,

    “杨元,你大逆不道!”

    他抓住她的手,双眸血红,眸色凌厉,

    “纵我大逆不道,你又能如何?”

    她闭目倒下,血再度将她的裙子打湿,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重演于前。

    他方才还提剑杀人,那一刻,他只剩下心慌。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转而出现的是另一个女子。

    袅袅婷婷,似多年前的她一般。

    云贵妃轻声道,

    “陛下,不若喝了这莲子羹再处理公务吧。”

    云贵妃道,

    “陛下,就算那边关之事再急迫,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切勿劳心伤身啊。”

    云贵妃轻轻将莲子羹放在案上。

    内侍道,

    “陛下,那奴才就退下了。”

    元帝按了按太阳穴,道,

    “别走,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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