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一梦死(5)
一梦生,一梦死(5) (第3/3页)
君共寝到天明。”
宫长诀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却撞到了床顶。
她捂住脑袋,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场景。
宫长诀摁住自己的胸口,想压制住那颗狂跳的心。
想到梦里的情景,却愈发觉得窒息。
只感觉全身都发麻。
过了许久,宫长诀才颤颤巍巍下床。腿一麻,差点跪在地上,她扶着床站起来,却见对面正放着一面铜镜,照出她如今的模样。
面色通红,红得要滴出血来。
宫长诀起身,猛地将铜镜拍下来,让镜子那面贴着桌子。
她呼吸仍急促。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宫长诀只觉得羞耻得窘迫。
愈发觉得屋子里闷热,宫长诀打开门来,一股凉风吹入,晨光熹微。
夜莺已在院中练剑,一招一式似要破开晨风。
夜莺停住动作,并未回身看宫长诀。却道,
“洗漱过后,宫小姐便去高阁上寻任老前辈吧。”
宫长诀应是。
洗脸的时候,宫长诀用的是冷水,想让自己滚烫的面颊降下温去。
她想起梦中的场景,却又愈发焦躁不安,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三千世界在佛语里既广阔的大千世界,鸦是指太阳,将世上的太阳杀尽,则永远也不会天亮。
没有天明,共寝既是永远。
宫长诀又把凉水往面上拍。
学的佛语,竟被她用在这种地方。
罪过,罪过。
宫长诀咬着嘴唇,羞愧难当。
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做这般让人觉得羞耻的梦。
还说出那样的话。
宫长诀擦干脸,踟蹰了一阵,到底还是出了夜苑。
出了夜苑后,风更加清爽,将她出的汗吹凉。
宫长诀终于觉得心脏不再跳得那么快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高阁。
还差十数阶才到阁上,她抬眸,却见楚冉蘅若无其事地在舀粥,修长的十指轻轻拿着玉碗,放在了对面。
宫长诀猛地一顿步,踉跄了一下,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她忙握住栏杆站起来。
奈何发出的声音太大。
任玄机看过来,握着蒲扇晃来晃去,笑道,
“还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原来这么识礼数,一大早就三跪九叩的,老夫我可吓着喽。”
楚冉蘅看着她,眸色一紧。
宫长诀拍拍衣衫,却一直低着头慢慢地走上高阁。
还好,再未出错。
宫长诀小心翼翼地坐下。任玄机递给她一个勺子,
“丫头,今天这粥可得喝了,不然多浪费。”
宫长诀慌忙地点几个头,却始终不敢抬眸看向对面。
楚冉蘅已经开口,
“西青已经拿捏住了鄞州大半土地。”
宫长诀停下喝粥的动作,
“西青…比我想象当中的要快。”
楚冉蘅淡淡道,
“元帝知道之后,当朝吐血晕倒。”
宫长诀点点头,
“这样的话,想来百官也会商议立储了。”
楚冉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任玄机摇着蒲扇,拿起面前的茶碗大饮一口。状似无意道,
“小子,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宫长诀眼前乍然是梦中,楚冉蘅背上那暧昧的几道红痕。
粥一下子哽在喉咙里,她猛地咳嗽起来。
任玄机拿起楚冉蘅放在桌上的帕子递给宫长诀,
“丫头,擦擦。”
宫长诀接过,
“咳…谢过前辈。”
任玄机却看着天边缓缓升起的红日,笑出了声音。
宫长诀抬眸,却恰好对上楚冉蘅的眸子。
他眸中清亮,轮廓一如她梦中温柔。
宫长诀猛地低头,却咳得更厉害了。
她慌乱地起身,道,
“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说完,像逃跑一样迅速地下了高阁,没多久便不见人影。
楚冉蘅看着宫长诀下楼,眸中明灭不清。
任玄机伸出手,
“给老夫一块帕子,那帕子给丫头了,老夫还得擦嘴呢。”
楚冉蘅淡淡道,
“只有一块。”
任玄机看着楚冉蘅袖角露出的一点点帕子角,胡子气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