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生,一梦死(2)

    一梦生,一梦死(2) (第3/3页)

能出现在人前,这里,就是你最好的藏身之处。”

    宫长诀看向天边散去的云雾,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即便她再讨厌瓮喻,也不会这般冒险行事来害瓮喻。

    她确实是要以之为筹码,谋划旁的东西。

    任玄机道,

    “丫头,你再不吃,这粥就要凉了。”

    宫长诀拿起勺子,却心乱如麻。

    在粥里拿着勺子无意识地一下一下轻轻搅动着。

    任玄机道,

    “你这丫头,吃不下就别吃了。看得老夫烦死了。”

    宫长诀道,

    “我还是有些事情,想问前辈。”

    她看向天际升起的旭日,

    “如今西青可是攻进了大周?”

    任玄机道,

    “不知道,你们的算计,老夫不懂,你该去问那小子。”

    宫长诀看向亭中,唯见楚冉蘅一个侧影,宫长诀收回视线,低着头道,

    “就是不敢问他,才来问前辈。”

    任玄机道,

    “若你想知道,便去问他,老夫可不想管你们这些是是非非。”

    任玄机提着包着馒头包子的油纸包下了高阁,转眼间便消失了。

    宫长诀看着任玄机一瞬消失,大抵是进了阵法中罢。

    她无由来地忆起梦中种种,似乎也过了漫长的半生岁月。只是主角不是她,而是他。

    宫长诀下了高阁,兜兜转转许久,甚至还看见草丛边有几只兔子,来时却并未看见。

    一只雪白的兔子跑到宫长诀脚下,拦住了她的去处。

    她俯身将兔子抱起,兔子却乖顺地靠在她怀里,没有丝毫抗拒。

    兔子慵懒地趴在她的手臂上,耷拉着两只长耳朵,没有下来的意思。

    宫长诀抱着兔子往湖心亭的方向去。

    她在回廊间走着,虽是盛夏天气,回廊间曲水弯绕,水光粼粼映在墙壁上,却让人觉得清凉透骨。

    许是回廊太蜿蜒,也许是因为其中有迷阵,她兜兜转转许久才走出来,看见湖心亭。

    而湖心亭中,有一个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站着,一只手背在身后,似在看些什么。

    湖心亭和回廊建得极高,宫长诀余光中,可见一个黑色衣衫的人架着小船从湖心亭下过。

    亭上少年亭下水,小棹归时,不语牵白袂。

    他的背影,一如梦中。

    宫长诀站在直通湖心亭的桥上,兔子忽然跳下来,向湖心亭跑去,宫长诀忙跟上去,兔子跑到了楚冉蘅旁边的盆栽上。

    楚冉蘅回头,看见了宫长诀。

    宫长诀蹲下身子,兔子一跃跳到宫长诀手臂上,咬着一片植株的叶子。

    楚冉蘅看着宫长诀,

    “你喜欢兔子?”

    宫长诀摸着兔子,听见一声询问,忽然反应过来,摸兔子的动作一瞬变得生硬。

    宫长诀抱着兔子,慢慢站起来,

    “方才在草丛间看见,它跳到我身边,大抵是有缘。”

    楚冉蘅道,

    “若你喜欢,抱回夜苑便是。”

    夜苑便是她如今所居之处。

    宫长诀并未抬头看他,手上的动作却迟缓,兔子一下一下地啃着从亭中盆栽里叼来的叶子,能听见细微的齿噬声音。

    宫长诀道,

    “西青可曾进攻边境?”

    楚冉蘅淡淡道,

    “已自鄞州无人之境而入,一夜夺了三个小镇。”

    宫长诀不敢看他,只道,

    “那西青合并四国之事可曾传入长安之内?”

    楚冉蘅道,

    “消息已传开。”

    宫长诀只能当作同关无忘那般交谈计划与谋策,才能让自己略微平静下来。

    可她眼前到底不是关无忘。

    宫长诀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兔子的背,玉指滑过雪白的毛皮。

    “元帝…可有打算派谁前去?”

    楚冉蘅道,

    “应该是宫家曾经的下属姚远,西青来势汹汹,姚远暂代太尉,理应出征。”

    宫长诀道,

    “姚远虽善战,但只善单枪匹马,带兵将上阵,只怕有所失误。”

    楚冉蘅道,

    “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宫长诀忽然觉得语塞,似乎除了这些,她没什么可说。

    宫长诀点头,

    “那我…先走了。”

    她欲转身,

    他却淡淡道,

    “站住。”

    她看向他,他眸色沉静淡漠,

    “你跳崖,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