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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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全家被灭。”

    他平淡地说起触目惊心的往事。

    “那个时候,我举目无亲,被一个人,帮助着逃过了一劫。”

    宫长诀不由得微微转过了头。

    他面色淡漠,

    “十六岁时,我考科举,本来是为了复仇,想进入朝堂,像如今的关无忘一样颠倒朝堂,并不是众人口中所说,是元帝秘诏令我考科举,以振奋天下士子。”

    他忽然轻笑两声,却极让人揪心,

    “我是考了状元,可是元帝怎么可能让定王一族的势力再度壮大,他确实有密诏,却是在密诏中说,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目的就是不允许我受封为官,言语间还颇是关心可怜我,只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族人是被谁所杀。”

    宫长诀的眸光落在他身上。

    楚冉蘅淡淡道,

    “我只恨我自己不能像关无忘一样丢掉所有面子,他能在杀父仇人的面前跪倒卖惨,能用自己的衣袖去给杀父仇人擦鞋,能放下所有尊严,装傻充愣,当杀父仇人的一条狗,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对着自己的仇人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所以,关无忘成功地混入了朝堂,而我没有。”

    宫长诀听着楚冉蘅平淡的话,心底却激起波澜,说不出的隐隐刺痛。

    楚冉蘅道,

    “十七岁,那时,忽然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族人横尸满地,满地鲜血的画面一遍遍回荡在我脑子里已经三年了,而我却如此无能,连朝堂都进不去,不能为他们报仇,我夜夜睡不着,甚至会在深夜里痛哭,一思及此,脑袋就像炸裂了一般地疼痛,四肢百骸都疼,我那时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甚至知道,是何人下毒害我,可是我不想再追究了,我一心求死。”

    宫长诀看向楚冉蘅,她眼神中的不忍与心疼几乎掩盖不住,

    楚冉蘅却淡淡道,

    “那时,任玄机忽然出现,说要收我为徒,为我解了毒,他所说的解毒之法,是在冰室那口冰石玉上打坐,坐整整七天七夜。”

    “毒逼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微风拂过宫长诀的脸,吹起她鬓角碎发。

    听着他不带情绪的平铺直叙,她的面色却已经全然青白了。

    楚冉蘅道,

    “那时,师父告诉我,让我想着这个世上我最在乎的那个人,这一切就都熬过去了。”

    楚冉蘅的眼神落在宫长诀散落的碎发上,他伸手替她拢到耳后,她微怔住,连忙退避。

    楚冉蘅笑笑,没有在意,眼神却极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蜿蜒着流淌在人心间,却顷刻让人心疼。

    他看着她,

    “那时我已全族倾覆,孤身一人,我想,在这世上,我在乎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宫长诀缓缓道,

    “那个能被你想着的人,一定很幸福。”

    楚冉蘅微微垂眸,笑起来,

    “那七天七夜,我无数次想一死了之。”

    他抬头看着她,凝视着她的眸,

    “可是我一想到她,总觉得还可以再撑一会儿,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因为她,我熬过了七天七夜,熬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从鬼门关里逃过一劫,那些沉沦的一切里,唯有她,她是我披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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