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在那一刻脆弱而无助
第117章:在那一刻脆弱而无助 (第3/3页)
这倒是……硬气了一回儿。
“你是选择自己上车,还是……我下车,抱你上车?”他给了她一个选择题。
裔开心抱着书本的手紧了紧,“这里是学校,你别乱来。”
“关于两年前欧洲街道口发生的事情,有些细节,我需要跟你聊聊。”他沉声说道。
他不提两年前的事情还好,一说出来,裔开心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他面无表情宛如修罗一样,接连枪杀两人的场景。
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退。
薄西顾将她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打开了车门,在她肢体僵硬的状态下,直接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裔开心反应过来以后,就踢着腿,想要挣脱。
“你可以试一试,摔下去以后,疼的是谁。”他声音清寡道。
裔开心怕疼的很,顿时就不动了。
将人放到副驾驶上,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
“新城路上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去尝尝?”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裔开心同学张了张嘴,“我不……”
“听说,半个欧洲出名的甜品他们家都有,其中波士顿派和轻乳酪蛋糕最为正宗。”他又补充了一句。
小姑娘一向无甜不欢的,闻言,就条件反射一般的吞咽了下口水。
薄西顾唇角勾了勾,加快了速度。
到了店内以后,裔开心迫不及待的便点了数个甜点,然后在等大餐的时候,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向四周看了看,“怎么没有人?”
不会是不好吃吧?
如果是这样的,她会觉得自己做了一笔很大的赔本买卖,毕竟跟薄西顾单独在一起,真的很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薄西顾:“我清场了。”
“为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方便谈事情。”他说。
裔开心“哦”了一声,然后就保持了沉默,眼睛时不时的朝着后厨瞥两眼,除此以外,简直乖巧的不像话。
甜点上来的速度很快,小姑娘看到甜品的时候,眼睛里好像会发光。
在美食的巨大诱惑面前,好像薄西顾给她带来的威慑也减弱到了遥远的国度。
所以说,有时候这人的反应慢一点,也不失为一件好处,起码……可以减少很多的烦恼不是?
“嗯,你想跟我说什么?”有了甜品做基础,她对他的畏惧感,也不再那么严重。
或许在某些吃货的眼中,投喂美食,大家就都可以做朋友。
薄西顾对食物的兴趣不大,但是看着她吃的眉开眼笑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盛阿姨说,两年前,你在欧洲一处街道口,见过我?”
裔开心咀嚼着蛋糕的动作顿了顿,半晌,慢慢的点了点头。
“亲眼见到我开枪击杀了两个人?”他又问。
裔开心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一开始见到我就害怕的原因?”他继续问。
裔开心还是点头。
他每问一句,她就点一下头,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薄西顾心情不错,促狭的问了她一句:“舌头被猫儿叼走了?”
小姑娘下意识的还要点头,却在中途摇头,大大的杏眸透着股灵动的娇憨,“才没有。”
薄西顾笑了笑,抽出桌边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奶油,“开心,有很多时候,事情并不单单是我们眼睛看到的那样,关于两年前的事情……”
说起那段沉重的往事,他嘴角的那么浅笑,也随之就消逝无痕。
要说起两年前的事情,就要从五年前说起。
当年,薄西顾刚刚在金融圈崭露头角,从被孙全的封锁中走出来,每天忙得昏天黑地,连睡觉的时间都变得极其奢侈。
这期间,对他帮助的最大,始终不离不理的,就是陈毅。
陈毅虽说是受了他父亲的嘱托,才来帮他的,但是却真的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是他这一路走来最强有力的支柱。
陈毅有个比薄西顾小三岁的女儿,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时不时的也喜欢粘着他。
薄西顾将她当亲妹妹看待,也会跟她谈起大洋彼岸,那里有了叫做开心的小姑娘……是如何的让他牵肠挂肚。
他们甚至一起约好了,等薄西顾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一起去华国待一段时间,陈慧香想要见一见被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姑娘。
他们甚至已经约好了具体的时间,只等那天的到来。
可有时候,老天爷就是喜欢跟人们开玩笑。
尤其,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还透着无尽的绝望和悲伤。
那天,薄西顾从竞争对手手中成功的落定了一笔订单,他和陈毅都显得格外的高兴,就想要打电话把陈慧香也一同叫出来,三人在外面庆祝一下。
但是他们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这是以往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薄西顾眉头拧了拧,而陈毅则是直接感到心口的位置狠狠的一阵抽痛。
“陈叔,你怎么了?”薄西顾慌忙扶住差点踉跄倒地的陈毅。
陈毅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回去,马上回去……慧香,慧香她可能出事了。”
或许是父女连心,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羁绊,回去的路上,陈毅的心跳的很快,眼皮也跳个不停。
冥冥之中他心中就是隐隐有个猜想——他的女儿,出事了。
薄西顾用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回了家,门大开着……
只是在门口的位置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陈毅的大脑一片空白,薄西顾垂在一侧的手指死死的攥紧。
客厅的中央位置是一片血泊,而血泊中央,躺着那个还没有来得及绽放花季的女孩儿。
她身上的衣衫凌乱,指甲上翻,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虚无的空气。
薄西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的那么清楚,他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对于生的渴望和……对于死亡的恐惧。
陈毅在当场就晕了过去,那么多年,再大的风浪都没能击垮的男人,在那一刻脆弱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