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各怀鬼胎
第一百一十七章:各怀鬼胎 (第2/3页)
生前那些好友都来了。
陈效在葬礼上是冷静的。却在老太太入土的那一刻跪在了地上。有液体打落在泥土中。
他这几天是消瘦了许多的,也并不肯去休息,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葬礼结束他安排了人送宾客,自己却并不肯离开,就在墓碑前跪着,看着墓碑上笑得和蔼的老太太。
顾老太太是最后离开的,身为同龄人,陈老太太的是让她感伤的。下山的路滑,顾世安要送她下去她却不肯,将她带到了一边,低低的说道:“陈效难过,好好陪陪他。老太太已经入土为安,她必定不愿意看到你们难过。都要好好的。”
早已经历过父母的死亡,顾世安对死亡无疑是敏感的。惶恐而茫然,心里是空荡荡的一片。她点点头,看着顾老太太下了山,正要墓碑那边,骆莐就举起了一把伞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顾世安的头发早已被细雨给淋湿。他将手中的伞交给了顾世安,低低的说道:“他现在应该只想独自静静。雨大你先下山,这边有我。等会儿我会带他下去。”
顾世安抬头看向了陈效,他直挺挺的跪在墓碑前。像一尊雕塑一般。
她微微的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对着骆莐说了句谢谢。
她和陈效早已没有交流,这几天的时间,甚至没有骆莐和他说的话多。骆莐在,比她在是要恰当得多的。
这几天的时间里,瘦的人不只是陈效。顾世安同样是瘦了一圈的,连带着下巴也变得尖尖的。
骆莐是松了口气儿的,立即叫了身边的人陪着顾世安下山。顾世安原本是想说不用的,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她下山的时候过来的参加葬礼的宾客几乎都已经走完了,只有几辆车寥落的停着。
骆莐的人无疑是细心的,不知道是从哪儿弄的开水,上了车就将保温杯给顾世安。大抵是怕她感冒,拿了几块药片给她,说是骆莐准备的。预防感冒的。
顾世安并不多话,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熬了这些天,她的声音暗哑得厉害。就跟破布似的。
她原本以为骆莐和陈效很快就会下来的,但却并没有。雨在等待里渐渐的变得大了起来,顾世安要再上山去,骆莐那边的人却不让,拿出了手机来给骆莐打电话。
骆莐过了很久才接起了电话来,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挂了电话,那人就对顾世安说,骆莐让他先送她回去休息。
她这下就摇摇头,就在车里坐着。
骆莐和陈效是过了差不多两小时才从山上下来的,陈效应该是喝醉了,是由着两个人扶着下来的。雨大,虽是打了伞,但几人都跟落汤鸡似的。
几人并没有和顾世安坐一辆车,而是上了另外一辆车。大抵是怕陈效会触景生情,并没有回别墅和老宅那边。而是回了婚房那边。
骆莐是将陈效弄上床之后才走的,他身上是湿的,顾世安让他换衣服他却说不用。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他应该会睡到明天早上,我明早再过来。你也好好休息,老太太必定不愿意看到你们……”
他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原本是想再说点儿什么的,但却也没有开口。和顾世安道了别,这才关上门出去。
他出去后屋子里是冷清许多的,顾世安进客房去看陈效。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睡得沉沉的。
顾世安原本是想弄东西吃的,却并没有胃口,就那么在沙发上坐着。心里空荡得发慌,她打开了电视机,抱了一床被子躺在了沙发上。
她这些天是没怎么休息的,在电视的声音里慢慢的睡了过去。才刚睡过去,就陷入了梦靥之中。
她在梦中梦到了父母,还有老太太。她伸手想要去拉住他们,他们却都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将她留在了无边无镜的黑暗中。
顾世安是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的,额头上冒起了密密的虚汗来。电视依旧是开着的,她久久的没有动。喉咙里干涩得厉害,她隔了好会儿才起来,去倒了一杯水喝下。
她怔怔的站着没有动,额头上是汗腻腻的。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拿出手机看,才发现才十一点多。
她朝着客房那边看去,过了好会儿。才走了过去,推开了客房的门。里头依旧是安安静静的。
顾世安的脚步顿了一下,打开了灯。陈效仍旧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着的,像是一直没有动过。
她原本是要关上灯回客厅的,站了一下,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走到了床边,她才发现了陈效的不对劲。他的脸上一片潮红,呼吸轻微却是急促的。
顾世安想起了他淋过雨的事儿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才发现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是了,他这几天几乎就没合过眼过。再加上又淋了雨,再好的身体也会垮掉。
她这会儿是冷静得很的,原本是想给孙助理打电话的。但想起这些天大家都是累了的,最终还是没有打。去客厅里将药箱翻了出来,然后拿出了体温计给陈效量体温。
陈效也不知道是醉得厉害还是睡得沉,竟然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顾世安费了一番力气给他量了体温,见是三十八度七,她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儿,找了退烧药出来。
陈效睡着退烧药她是喂不进去的,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给叫醒。他大抵是知道自己是在生病的,见顾世安递水和药片给他,接过自己就吃了。他并不说话,吃了药之后就倒了回去。
顾世安收拾了杯子再进客房时他已经发出了均匀而急促的呼吸声,顾世安原本是想回客厅的,但终究还是没有。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躺了下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但脑子里在此刻却是清醒得很。重重的悲伤将她压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效还发着烧的,她睡不着,也不再睡。隔那么久就起身去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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