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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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小环又说:“送去医院自然是没问题,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会让咱们出了东郡城吗?”
小环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对,那便是怎么出这东郡城,虽然我们这边不像新泰重兵把守,可在这陵园之下也有几个士兵在,我们下趟山去找个医生都要经由他们同意,何况把林婠婠弄出东郡去别的城市治病。
我们虽然说是守陵,可按照以前的说法来说,我们是旧朝的妾室,是不容许随意走动,就算来这陵园也是属于监守的范围的。
我并不想在赛医生面前谈论这个话题,便只能先对赛医生说:“我明白,我一定会尽早将她送过去,您请放心。”
赛医生说:“可一定要听我的话,不然倒时候出大事就来不及了。”
赛医生走的时候还对我再三的叮嘱。
我一直让马车把赛医生送下了山,见马车在雪地里都没影子后,这才往回走。
小环在那急得不行,在屋内不断走来走去。
碧玉见我进来了,也问:“小姐,这可怎么办?若是我们私自出东郡是肯定不行的,要不去那边申请一下?”
小环一听,当即也走了过来说:“少奶奶,碧玉姐姐说的没错,不如我们去那边跟霍军长申请?”
这个时候,躺在那一直没有声响的林婠婠忽然捂着肚子,躺在那大叫说;“不要去找霍长凡!他们都恨不得这个孩子死,他们怎么可能还会留,你们去找王芝芝,无论怎么说,她都是袁霖的小姨,现在袁霖死了,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她不可能对于袁家着唯一的血脉都不管。”
林婠婠说的确实有道理,找霍长凡或许比找王芝芝有用,袁霖的孩子本不该留下的,只是霍长凡倒也没有为了斩草除根,而对这个孩子下手,可他没斩草除根,并不代表没有这个心思。
我想了想,便立马转身去了房间写了一封信,我将信写完后,便又交到了小环手上,我说:“你现在出东郡,去金陵交给穆府那边的穆夫人,动作一定要快,这边等不了多久。”
小环拿着那封信,捏在手上良久,便立马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去。”
我怕小环那边有可能找王芝芝也行不通,又从口袋内拿出一枚戒指交到小环手上说:“若是穆夫人那边没有回应,你便把这枚戒指拿去顾府,找到一个叫顾惠之的人,并将戒指交给她。”
小环用力的点头。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有对碧玉说:“你跟小环一道过去。”
碧玉有些不放心我说:“您一个人照顾姨娘吗?”
我说:“没事,你们一起去吧。”
碧玉和小环当天晚上便下山出了东郡城,这里只剩下我跟林婠婠,晚上风雪在外面吹得猎猎作响,林婠婠开始反而比赛医生来之前难受得厉害了,她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手不断抓着肚子,一脸痛苦。
我在床边上不断用热毛巾替她擦拭着额头,她难受得哭了出来,不断死死抓着我的手说:“清野,这是袁霖唯一的孩子,你一定、一定要帮我救下来,就算是要了我性命都没关系,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啊。”
她痛苦的眼睛里满是祈求和希冀,我反握住她说:“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保住这个孩子的。”
林婠婠大哭了出来,她说:“我可以忍受这一切的痛苦,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是二爷唯一的孩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
那天晚上林婠婠痛了一整晚,我也通宵不睡,一直照顾到她第二天早上,不知道为何,她早上反而好了一点,尽管吃饭仍旧有些吐,不过好在没有那么痛了。
我们两人一直在等碧玉跟小环的消息,可上次我们赶来花费了四天,小环和碧玉虽然是去搭火车,想来回跟去也得要三天。
好在那三天里,林婠婠处了那天晚上有些痛以外,其余两天倒还算稳定,我也依旧每天将赛医生开的药喂给了她。
差不多三天,和我算的日子相差不了多少,小环跟碧玉便回来了,还带过来了一辆车,那辆车竟然是穆家那边的车。
小环跟我说,车子是穆夫人派过来的,医院也替我们准备好了,让我们赶紧把林婠婠送回金陵城那边。
我没想到王芝芝直接派穆家的车子来的,我问碧玉:“穆镜迟也知晓这件事情?”
碧玉对我说:“当时我们去穆家时,先生没在家,因为情况紧急,所以没有找别的地方的车,直接把穆家的车子开了过来。”
我想了想,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没有再磨蹭,而是带着人迅速去了屋内,我们几人迅速把林婠婠从屋内抬了出来,抬到车上后,我交代碧玉跟小环在那边好好照顾林姨娘,其余一切都听医生的,若是有搞不定,便去找王芝芝。
碧玉一听,便皱眉问我:“小姐,您不跟我们回金陵城吗?”
我说:“不了,这边不能少人。”
碧玉说:“您一个人在这边我们怎么放心,而且还是在这荒山上。”
我说:“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去吧。”
林婠婠已经忍到了极限,在车内痛苦的呻吟着,小环急了,赶忙拽着碧玉说:“碧玉姐姐,我们快走吧,不能再拖时间了。”
可碧玉却犹豫的很,很是不放心的看着我。
我对碧玉再次说了句:“去吧。”
碧玉见我如此坚持,她也没有了丝毫办法,便只能跟着小环上了车,之后穆家的车便载着林婠婠还有小环碧玉她们离开了这里。
等她们一走,我站在那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屋,到达屋子内后,我收拾了一下房,开始准备午餐,这边没什么人,天黑得尤其的早,我吃完晚饭后,将门给关好,坐在床上看了几页书打发了一下时间,便吹灭了灯,躺了下去,这一觉便睡到早上八点。
八点起来后,我刚将门给打开,谁知道门口便站着一个人,是守墓园的老头,他平时很少来我们这边,我来这里这么久,只偶尔跟他见过一两面,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今天早上出现在我门前,我拧眉看向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老头手上端着一碗鸡蛋笑着说:“那些丫鬟们都走了?”
我打量了他几眼问:“有事吗?”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没事,我怕你没粮食,所以过来送几个鸡蛋给你。”
他将手上那碗鸡蛋递给我说:“还是热乎的,你趁热吃了。”
我说:“不用,家里。”
接着,我直接把门给关了,只觉得这老头阴呼呼的,莫名其妙的很,之后,我也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没有出过门。
天又黑了,因着早上那件事情,我将窗户全都关进,将该上锁的地方全都上了锁后,便又看了几页书,刚洗完等正准备睡,可身体刚往下沉,便正好看到外头有一抹人影在那鬼鬼祟祟晃着。
我所有动作一停,立马又坐了起来,盯着良久,可是想了想,摸到枕头底下那把刀后,干脆又躺了下去。
我屏息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门口有铁锈声,锁被一根小铁丝直接给撬开了,没多久,有影子投射进来了,正朝我床边接近,我握住刀的手缓慢变紧着,就在下一秒我刚想掏出刀子朝靠近我床边的人扎去时,忽然一双手直接将我手腕给钳住,我听见尤斐然在上方说了两个字:“是我。”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见真的是他,便瞪大眼睛看向他。
尤斐然一把将我刀子夺了下来,他说:“我是来看看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金陵城吗?”
尤斐然见我这样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便翻了个白眼说:“是顾惠之让我来的,她说小鱼儿想见你。”
一听到尤斐然提起小鱼儿,我又问:“小鱼儿怎么样?”
尤斐然说:“现在一直住在顾家,顾惠之对他不错,过的也还不错,只是有些想你。”
我来这里已经四个月了,自从那次把小鱼儿寄在顾惠之家后,便再也没有和小鱼儿见过面。
尤斐然说:“我是来接你回去的,回去跟小鱼儿见一面,大后天是他生日,这是他跟顾惠之提的生日愿望。”
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酸的很。
我说:“我本不想回金陵的。”
尤斐然说:“我知道,听说袁霖的姨娘回了金陵。”
我没说话。
尤斐然望着我看了许久,他说:“你痩了不少。”
我没有否认,确实瘦了不少。
尤斐然干脆伸出手将我搂在了怀里,我身子僵硬了一会儿,不过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在他后背拍了几下。
这四个月对于我来说,足以用一言难尽来形容,我从来没想过人可以如此的艰苦,这里的天气可以恶劣成这样。
我在尤斐然怀中哭了出来,哭了好久,我觉得好受一些后,又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强撑着笑容说:“人生不可能永远的一帆风顺,总会有些挫折,我来这边也不是什么好处也没有,至少会做家务,会做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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