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风月入我相思局

    034.风月入我相思局 (第2/3页)

不然我——”

    我话还没说完,周妈立马捂住我嘴巴说:“哎呀,好啦,好啦,干什么发毒誓。”

    她将信接过,便藏在了袖子中说:“正好,我明天要随老周出门办事,倒时候顺路给你送过去。”

    我搂住周妈的脖子,撒娇说:“周妈就您对我最好了。”

    我并不希望乔太太因为这件事情丧命,相反我更希望袁成军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泄的密,一旦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我,那么他还会要一个葬送他一座城池的儿媳妇吗?他甚至会怀疑,我是不是穆镜迟派过去的奸细,他对穆镜迟就会大打折扣,倒时候事情会怎样发展,谁都预料不到。

    第二天周妈跟随着周管家从外头回来,我问周妈信是否已经送到,周妈悄悄告诉我说:“已经送到了,并且是乔太太亲手拿到的。”

    莫名的,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甚至还在心里存着一丝侥幸,乔太太会不会把事情捅出去呢?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差不多到周四的一个晚上,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刮着狂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外面的雨夜发着呆,忽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尖锐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手边的电话,最后便将话筒拿起,放在耳边刚喂了一声。

    里面便传来子柔的一句:“陆小姐。”

    我有些惊讶,为什么子柔会给我电话,正当挑眉时,我心里逐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子柔说:“乔太太让我给您一通电话。”

    我的心一阵一阵往下沉,握住话筒的手在抖,我甚至不敢问下面的话。

    接着,就是子柔的哭声,很小声很小声的哭声,接着,他便挂了电话。

    我手上的话筒从手间滑落,我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连周妈从楼上下来,在我身后唤了我几声,我都未有反应。

    接着,周妈又问了句:“小姐,您脸色怎如此苍白?”

    我看了周妈一眼,笑了笑,并未说话,然后便缓慢的朝着楼上走去。

    第二天早上,有佣人从街上购买了的东西回来,她们在楼下说,秦字号的药材铺的三姨太带着春兰院的头牌子柔跑啦,卷了秦春来所有财产,可是两人在逃跑的水路上,船便沉了,乔三姨太不懂水性,活活淹死在了南河中央,而春兰院的子柔,不见了踪迹,没找到尸体。

    佣人说,乔三姨太的尸体找到前,是在水里泡了一晚上,整个人抬上来,面容早就被水泡得不成样子。

    她那年过半百的丈夫,秦春来气得拿起鞭子在自家门口鞭她尸呢,可见对这个一直在外面偷人的三姨太有多憎恨。

    在这个年代,偷个情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何况是带着春兰院的小倌逃跑,这对于秦春来而言,更加是一种足以杀死他的羞辱。

    那些佣人聚在一起,各自谈论着,言语间带着几分调笑的意思,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极其的刺耳。

    我说不出来什么感受。

    外公曾和我说,在这条路上,原本就会要牺牲很多很多人,很多你意想不到,甚至是你身边的人以及你都未曾见过面的人。

    就像那次在北关,那个刺杀穆镜迟的杀手。

    可是就算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复仇是为了什么?为了死去的家人,去葬送掉别人一条一条性命吗?

    到头来,这还有意义吗?借着复仇的名义,肆无忌惮去杀人,这还是复仇吗?

    这不是复仇,这是在往复仇两个字上,堆着成堆的白骨。

    可是我陆家二十条人命就这样作罢吗?我阿爹阿娘,我那个死在她新婚当天的姐姐。

    我已经理不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了,我很迷茫,甚至是难过,我无法两全。

    这个时候,有个丫鬟走到我身后,对我说:“小姐。先生让您去趟书房。”

    我知道,穆镜迟应该是知道那天我在书房门前偷听,还有这封信。

    他大约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找的我。

    我没有犹豫,直接去了书房,到达他房间里,他却非常和颜悦色,看向我,朝我招手笑着说:“过来。”

    我瞧了他一眼,有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有半晌没有动。

    他又说了句:“发什么呆,过来。”

    我只能朝他走了过去,他正提着毛笔在桌上画着什么,见我来了便将毛笔递给我说:“检查你的功课,让我瞧瞧你的字。”

    我这才发现他在写对联,我当即瞧了一眼说:“我的字难看。”

    穆镜迟却不理我,他依旧笑着说:“先让我瞧瞧难看到了什么程度。”

    我没想到他如此坚持,便只能从他手上接过那支毛笔,在国外生活这两年,我早就忘了怎么拿毛笔,我一时有些头疼,见他盯着,便只能抓着毛笔,摇晃着手,笨拙的在宣纸上一横一撇出来。

    可是写出来的字极其难看。还特别的胖,毫无潇洒,毫无美感可言。

    我一瞧,便觉得他是在捉弄我,把手上的毛笔往桌上一扔说:“我才不写,倒时候挂在墙上,被人看见了,肯定会笑死我。”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一把扣住了我手,我看向他。

    他说:“谁惯着你这些臭毛病?不高兴,说不写就不写。”他指着被我扔掉的笔说:“捡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便撇了撇嘴,只能伸手去拿毛笔,继续在宣纸上写着。

    可一提笔,手便又开始抖得厉害,都不知道怎么下笔,我心里一阵恼怒时。

    他从后面将我拥在了怀里,握住我手说:“放轻松。”便带着我手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着。

    我们之间离得特别近,特别近,我可以感觉他说时,带动的鼻息喷洒在了颈脖边,温温的热热的,让人有些难受。

    我不自然的动了两下,可谁知道,这一动,脸便擦到他唇畔,我吓得整个人一缩,手下的毛笔就跟控制不住一般,在宣纸上滑了好长。

    我下意识:“哎呀!”叫了一声。

    刚要手足无措去看他,他没有生气,只是控制住我乱动的脑袋说:“专心点。”

    我不敢再乱动,便低头,任由他带着我在纸上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宣纸上却是一句,风月入我相思局,怎知相思未相许。

    穆镜迟盯着宣纸上的字,好半晌,他抬手敲了敲我脑袋说:“果然,学一样,丢一样。”

    我没想到他竟然怪我了,我说:“是你偏要我写。”

    他问:“看来又是我错了?”

    我反驳说:“本来就是你错。”

    穆镜迟笑着未曾说话,只是将宣纸从桌上拿了起来,微笑的看了一眼,大约是上头的字实在看不下去,便无奈摇了摇头,将宣纸卷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画缸内。

    然后他坐了下来,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我刚要从他书桌边退出来,可这一退,我才看到穆镜迟的书桌上有一封信。

    那封信是我写给乔太太的,他却像是没发现我在看那封信一般,饮了一口茶,看向我问:“在看什么。”

    我刚要收回视线,他的手已经拿起了那封信,然后递到我面前问:“看的是它?”

    我没有说话。

    穆镜迟见我不说话,便将信给打开,他目光在信的内容上巡视了一圈,然后在烛光上点燃说:“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些。”

    我说:“乔太太是你派人杀的?”

    他盯着烛光说:“难道她不该死吗?”

    很淡很淡的一句话。

    我冷笑说:“为什么不杀了我?”

    很快,他丢掉了那封信,那封信带着火苗摔落在地后,他看向我问:“你认为呢。”

    我将扭过了一旁,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沉沉的影子压在身上时,穆镜迟忽然捏住了我下巴,将我脸转了过来面向着他。

    他倾身看向我眼眸说:“我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任何事。”

    我不想和他对视,想别过去,可谁知道他手又将我下巴别了过来,我被迫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水色的光泽,里面晃悠着凉意,他说:“所以这件事情。你没得选择,明白吗?”

    我冷冷的和他对视着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当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姐姐站在那么高的阁楼上,你可以亲眼看着她死,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看她死,家里却还要供奉着她的牌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陆家所有人全都死了,你却独独留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敢如此正视穆镜迟,和他说这样的话,我以为他会勃然大怒,他会给我一巴掌,可是他没有,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盯着我双眸,很平和的盯着我双眸。

    他说:“我从你眼里看到了对我的恨意。”

    我未曾料到他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我刚想收敛,他却笑着抚摸着我脸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也在问我自己,为什么要留下你,为什么我可以看你姐姐死,却无法杀掉当时才六岁的你,如果当时杀了你。你说现在我要替自己减少多少麻烦?”

    他沉沉的笑了出来,手也从我脸上收了回来,他直起身,背着我说:“这个世界上不明白的事情那么多,又何必去追究那些结果呢。”

    他似乎是想走,我在他身后问了句:“你有没有爱过我姐姐,哪怕是一点点。”

    他人已经走到休息室的门口了,却没有回头看我。

    很快,他说:“我累了。”

    我说:“我不相信你没有爱过她!那时候你带我和姐姐出门玩时,你吻她,你看她的眼神,我不相信你真没爱过。”

    穆镜迟这时,他转过身看向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最终他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便进了休息室。

    我想追过去,不过下一秒门便被关上。

    我站在门外看着,愣了愣看着,好半晌,我嗤笑了出来:“是我忘了,你根本就不爱我姐姐,当年若不是我姐姐,你又怎么有机会灭我全家呢,只是我姐姐到死都不相信,你对她感情竟然是一场预测好的计谋。”

    我退后了几步。缓缓退后了几步,这个时候书房门被人推开了,王淑仪站在我身后。

    我立马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面无表情从书房内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发现房间门被人锁了,我拍了几下门,又开了门的锁,发现是被人从外面关住了,我大喊着:“周妈!周妈!”

    没有人回应我。

    我跑到窗户口,窗户口全都站满了守卫,我又回到房间,跑过去翻了一眼日历,十六……

    原来竟然就在这几天,我倒是忘了。

    我整个人重重跌坐在了床上。

    没多久周妈红着眼睛端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我看向周妈问:“他是不是把我关起来了?”

    周妈没有说话,只是把早餐放在床边对我说:“今早上厨子做了您爱吃的水晶饺子,刚出锅,您快过来瞧瞧。”

    我冲了过去,拉住周妈的手问:“是不是真的?周妈?你回答我啊!”

    周妈说:“是真的,先生说一直到您出嫁那天,都不准您出这间屋子。”

    他竟然连让我走的机会都不给我,他竟然都不给我。

    我眼泪在那一瞬间便迸发出来。

    周妈握住我的手说:“小姐您别哭,先生是怕您有危险,您别哭啊。”

    我没有理周妈,只是有些绝望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我破涕笑了出来,对周妈又是哭又是笑说:“还有几天我就要结婚了,是啊,他怎么不了解我,他怎么会不了解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怎么会不了解。”我将周妈端上来的饺子往地下狠狠一扔说:“是我一直都未曾了解他!一直都是我!”

    周妈见我忽然这样,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她不敢靠近我。

    我又冲了过去,握住周妈手,哭着说:“周妈,我要打个电话,你让我打个电话,我求你替我去求求他!让我打个电话,我不会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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