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此去西域八千里(七千字)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此去西域八千里(七千字) (第2/3页)

是有许多年轻的好看姑娘,毕竟是大世家,那模样气度,小门小户的完全没法子比……”

    “可惜了,要是我能够看到那位刀狂的话,把消息报给皇甫家,不也算是结下来一个人情吗?唉,也不知道怎么去找……面冷的江湖刀客不少,可那一匹红马,却半根马毛儿都没能看着,白白在这里等了这么好几天。”

    “飞天了不成?!”

    他有些懊恼地拍了拍冷得像块冰的青岩。

    得得得的马蹄声音踩在天雄城之外的冻土上,长着大胡子的安息人领队将手中多准备好的酒囊扔给了队伍的最后面一个人,里面装满了烈酒,约莫有两三斤的分量。

    那个人在他们的眼里,身上裹着一身厚实的深色披风样衣服,朴素的棉布把整个人都裹在里面,只露出了两只眼睛,挡风避寒,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打扮,并不稀奇。

    他的马背上有两个竹筐,里面是炮制好的药材,一股药香气。

    那人接住烈酒。

    领队的安息汉子笑了下,用很流利的大秦官话道:

    “入冬之后的路会很难走,风快得像刀子,喝些酒,能够驱寒,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你是老路兄弟介绍来的,咱们也见识过你的医术,路上能有个大秦大夫跟着也是件好事情。”

    那人点了点头,拉开面罩,灌了口烈酒。

    那是个很标准的大秦人,看上去很年轻,约莫只有二十五六,也可能更小些,面容冷硬,灌酒的模样却很豪气。

    大胡子领队大笑,赞道:

    “是条汉子!”

    “走了,臭小子们,加把劲儿,在玉门关换了坐骑,就能回老家了!”

    驮马马铃声音清脆,粗狂的牧歌曲调悠扬。

    王安风抿了口酒,将酒囊挂在腰侧的褡裢上,回身看了一眼已经在里许之外的天雄城城门,将身上斗篷的面罩部分拉上去。

    先前三十两银的墨色大氅,已经没了。

    当时候他厮杀得兴起,是往日从未有过的酣战,觉得大氅碍事得厉害,就直接解开了,之后为了尽快从四大家族高手面前离开,没有来得及取回。

    然后就没了。

    他之后有回去比武场看,已经不知道被谁给带走了去,不得已,只得跑出去,采了些药材卖给药铺子里,十日时间,好歹是攒了点盘缠,将先前曾经看下的最便宜实惠的斗篷买了下来。

    正好也要隐藏身份。

    他胯下坐骑走得很稳,马背上披着颇厚实一层灰色布,一直从脖子下面覆盖到马尾,冬日天冷,坐骑若是奔波在外,都会做这样的处理,但是从隐蔽处,还是能够看得到赤色如火的颜色。

    可是在其余人的眼中,这一匹马和其余人的一样,都是深棕色的矮马,这是域外最常见的驮马,虽然低矮,但是脚力却不是很慢,又能够攀起起起伏伏的路面,最是适应西域部分地形。

    而且,这种产于雪山之下的马匹足够吃苦耐劳,即便是只有冻土上左一丛,右一丛的枯草也能够下咽,好养活得多。

    这些安息人之所以会这种错觉的来源正是坐在马背上的王安风。

    武者中三品养气机,却不能够闭门造车。

    经历了一次从未有过的酣畅厮杀,在最后和那两名老者强攻的时候,王安风对于神兵的掌握固然是比起往日更为娴熟,自身的气机也在一次一次毫无花哨的碰撞之下不断被刺激得地向上攀升。

    如此方才能够斩出最后一刀三百里飘雪。

    他能够隐藏自己,也是因为这一次的领悟,中三品的武者就已经能够操控气机,六品武者迈向五品的征兆之一,就是出手时候,引动天地,形成肉眼可见的异象。

    或者猛虎啸山,或者青龙破水。

    所以像是他这样的五品武者,略微操控自身的气机,使得武功低于自己的武者产生视觉错觉,其实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只是往日不得其门而入。

    这种手段,唯独六品以上,开始养气机的武者才能够察觉到不对。而要是打算看出他的真容,那非得要五品中都属于好手的武者才行。

    若是借助神兵之力做这种事情,或者四品方才能一窥。

    王安风坐在马背上,呵出一口白气,看着不见边际的远方,以现在的速度,想要赶到玉门关还要好几日的路程。

    他倒是也想过自己一个人直接去。

    可是在考虑了域外环境的复杂,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西域和北疆的草原雪山毕竟不同,更多的是大片大片枯败的荒原,高低起伏,除此之外就是苍茫无边的沙漠,王安风从不曾见到过沙漠是什么模样,但是也曾经在典籍当中读到过,明白沙漠的环境,以及人人畏之如虎的天灾沙暴。

    他巅峰一刀,能够斩出三百里雪飘。

    但是沙暴涉及范围却远不止这些,而且遮天蔽日,想要以一人之力,抵抗天地之威,恐怕唯独那些自身就是宗师的强大武者能够做到了。

    而且沙暴之后,沙漠中的地形往往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非得要老手才能够准确地辨别方向,找到沙漠当中的一个个绿洲。

    他不得已,只得想办法找向导。

    将所住院子钥匙交给了那肥大商人的时候,后者提到他刚好有个惯常来往的安息人,这几日恰好就要启程,从天雄城中,回返安息。

    一来二去,他便加入了这安息人返乡的队伍中来。

    安息汉子大多豪迈不羁,相信自己的朋友,对于那个商人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尤其在听这个大秦男人说他是个大夫之后,就更加乐意了。

    每个曾到过大秦的安息人都希望,能够有像大秦那样的行脚大夫在各个绿洲里面来往走动,待他很和善,只是王安风却注定没有办法在他们的绿洲呆太久的时间,他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白虎堂。

    群星阁。

    还有那位大荒寨的老寨主……

    他摸了摸腰侧的刀,墨刀配了个和安息武者们常用的弯刀刀鞘,因为刀刃处断了,也能够插进去。

    刀柄一片冰凉。

    粗狂的曲调在回荡着。

    ………………

    安息的年轻人们比起王安风更希望早些回到家中去,每日里除去了必要的补给和睡眠,一直都在赶路,恨不得把自己揉进风里面去,一下吹过数千上万里的距离,回到家中,在暖和的帐篷里面,喝着羊奶,吃着烤馕,听孩子们熟悉的声音。

    一路上只有了十天多些的时间,就抵达了帝国最后的屏障玉门关,旋即半日都不肯停留,趁着天色未曾黯淡下去,便即出发。

    一出玉门关,天地仍旧是那个天地,给人的感觉却已经不同了,越发粗狂高远,没有草地,只有坚硬的土地,光秃秃地暴露在云朵下面。

    最后就连这样的土地也都没有了。

    地面上变成了沙子,坚硬粗糙的沙粒,空气是冰冷的,但是这种冰冷里面不夹杂着半点的水气,就像是有人攥着一大把粗糙结块的沙砾,蛮横地塞进了你的嘴里,喉咙里,强迫你咽下去。

    这里就算是冬天也是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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