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高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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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便逐渐兴胜起来,此地以南便是沙市南即江津戍,对岸即马头岸,都是大江上的重要渡口,是以由湖南进取荆南者,多先攻取此地。在另一个时空里,楚王马殷分别于朱梁开平二年和后唐天成三年两次进军至沙头,结果都是高季昌惧而请和,守将倪可寿便是荆南名将倪可福的胞弟,所领也是高季昌麾下亲军,却被吴军一鼓而破,也无怪高季昌此时这番失魂落魄的表现。
梁震见高季昌如此,灵机一动,沉声道:“明公,吴军行动如此迅速,某自请立即出发,否则若是让其兵临城下,只怕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高季昌突然受到这样的重大打击,方寸大乱,见梁震这般不顾自身安危,心下也不禁有些感动,不禁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道:“先辈如此恩重,我何以堪之,请受季昌一拜!”说着便要躬身下拜。梁震赶忙让开,沉声道:“明公不必如此,如今时间紧迫,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午后便立即出发!”
高季昌点了点头,亲自送梁震下殿,看着北面有些残破的佛塔,不由得对其低声祝祷道:“信男高氏季昌此番若能渡过此次难关,定当兴建寺庙,重塑金身。往菩萨保佑!”
梁震站在船首,秋日的江风凛冽的很,将他身旁的大旗刮得猎猎作响,可梁震却一袭白袍,毫无避让的模样,让一旁知道内情的护送将佐也不禁暗自佩服,也怪不得这位先生如此受相公敬重,不说别的,只凭这副胆略也非常人所及。
可此时梁震的心头却满是脱离牢笼的轻松,他本出身于陕西大族,又考中进士,却被迫为出身奴籍的高季昌效力,心中一直以为大耻,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屈身江陵,这次出使便算换了高季昌这些年来厚待的情分,今后便是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梁震座舟过了百里洲,江面豁然开朗,对面便是沙头市,早有吴军的巡逻快船围了过来。船上军士赶忙放下船帆,落下船锚,升起白旗,以免吴军误以为是荆南哨探,发起攻击。吴军快船见了,便慢慢靠了过来。梁震乘机将敌船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吴军快船首尾各有一门小炮,两侧伸出八对长桨来,顶部和两侧有覆盖有铁片的厚木板保护,两侧还有不少孔洞,应该是用来发射弓弩火铳的射孔,此时两船相距不过十余步了,梁震甚至可以看到不少孔洞伸出阴森森的铳管,指向自己这边,让人不禁胆寒。
“对面船上人快将兵器丢上甲板来,不然莫怪老爷手下无情!”吴军船上传来一个声音,座船上的校尉向梁震这边探询性的看了一眼,梁震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其服从吴军命令,很快十余张强弓,三四把火铳,还有一些刀矛标枪散落在甲板上,那校尉高声喊道:“船上的是荆南高节度的使者,有要事禀告贵军统领,还望这位兄弟通传一声!”
对面船上微微沉默了一会,接着便有一人大声笑道:“使者?什么劳什子使者,再过两日打进城去,将那高赖子捆了来见我家都督,还用的着这般麻烦!”对面吴军舟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哄笑声。
梁震闻言皱了皱眉头,随即对那战船拱了拱手,从怀中取出一副铜符来,对那州中晃了晃,沉声道:“某便是高相公的使者,既然列位不愿通传,我等回去便是,列位将这铜符转呈上去便是!”说到这里,梁震便将手中铜符向对面船上掷去,那铜符落在甲板上,弹了两下,停在船舷边上,险些落入江中。
吴军战船舱中跑出一个汉子来,正是这船的头目,捡起那铜符一看,只见这铜符制作的颇为精致华丽,又看到梁震神态沉静,仪表非凡,心下倒先虚了三分,赶忙催促手下靠上座船吗,对梁震唱了个肥喏,道:“这位郎君且住,请将铜符收回,请随我等来便是!”
梁震倒也不以为甚,伸手收回铜符,笑道:“也好,便劳烦了!”
那头目见梁震不卑不亢,心下倒是多了几分敬意,便在梁震船上带路,一路向沙头行去。一路上梁震看到江上吴军舟船巡逻如梭,岸上正修筑壁垒长围,显然动用的兵力不在少数,不由得暗自心惊,此次吴军如此兴师动众,对于江陵已是势在必得,又岂会被自己几句话轻轻开解去了,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
韦伯这里向大家道个歉,书中有一个错误,历史上高季昌改名是在李存勖克粱之后,为了避讳(李存勖的祖父名叫李国昌)才改名为高季兴,前面提到的高季兴应为高季昌,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