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人已谋事,未知天意

    第两百九十九章 人已谋事,未知天意 (第2/3页)

势,暂时动不得那头,但也会拿阳泉郡王开刀,使奸党先失一面起事“旗帜”,陷于被动。

    卫国公只消轻轻一句话,虽说不能弥消兵祸,便能使阳泉郡王陷于死地,又能保全自身,——就算金相起事,圣上还得依赖卫国公拱卫京师,而凭着湖南一省卫军与直隶的散兵闲勇,万不可能颠覆皇位,卫国公有平乱之功,家族必会更显尊荣。

    不过兵乱一起,必殃及百姓苍生,以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但假若卫国公府只为家族私利,万不会以百姓苍生为念,竭力弥消兵祸,担着说服天子将大任交予阳泉郡王,“放虎归山”的风险。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卫国公府对阳泉郡王都没有恶意。

    旖景再从袖子里取出一信——正是虞沨的家书,为了今日说服阳泉郡王,卫国公向楚王求得。

    “实不相瞒,洞悉此次阴谋者并非家父,而是楚王世子。”

    阳泉郡王再是一怔,虽伸手接过信函,并不急着看,眼角斜展,深怀疑惑:“世子既已洞悉,那么,难道抗旨不遵,未有前往湘州?”

    倘若真是如此,金相所有谋算便将落空,这回起事连一成胜算皆无,不过是濒死挣扎而已。

    旖景只觉眼角涩痛,垂眸掩了忽生的泪意:“为了避免无辜百姓,与湖南、直隶十万卫军卷入金相因一己之私行大逆不道之祸,世子虽已察觉阴谋,却依然身卦险境,竭尽所能使兵祸消于无形,他早有赴死之念。”

    阳泉郡王半信半疑,展开信函看来,神情却越渐沉肃。

    “表叔见信即知,无论您决意如何,楚王都不可能为世子安危,受金相挟制,行此大逆之事,表叔倘若执迷不悟,无非是连累了湖南都司卫军与数地百姓受战乱之祸,最终也只能是兵败身死,背着大逆不道之罪名,受后人口诛笔伐,身败名裂而已。”

    当楚王与卫国公不受威胁挟制,金相之乱纵使不可避免,但结局已经成了注定。

    阳泉郡王看完密函,也是长叹:“一切竟早已被远扬洞悉。”又细细再看一回信中,虞沨那番推测——关于金相为自己安排的“结局”,阳泉郡王眸光一黯:“我似乎已经没有选择,只有依计行事,才有一线生机。”

    在旖景迫切与坚定的注视下,阳泉郡王沉吟片刻,终是有了决断:“好,只要圣上还信任我,发誓决不辱命。”

    旖景只觉心头巨石一放,缓了几分悬挂,但却不能轻松一分,更添切实沉重。

    她能做的,也仅只于此了,而阳泉郡王是否能如承诺那般“矢志不移”,并且是否能平安抵达湘州,委实是她难以掌控的变数。

    也只好暂且相信,眼下这番利害攸关的分析,能使阳泉郡王再无迟疑犹豫。

    ——

    杜宇娘离开的时候,得阳泉郡王亲自送出角门,据说情态十分亲密。

    落在郡王府诸人眼里,不由为那绿苹姑娘唏嘘——原本以为她才是“真爱”,但眼下看来,阳泉郡王心目当中,未必只她独重。

    自然无人察觉,其中别有洞天,这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竟干系到那场暗中酝酿的恶浪风波,从迫在眉睫,到消于无形。

    只杜宇娘隔着车窗与阳泉郡王依依惜别之后,当车轮轧轧,离了这玉堂金厥,忽闻旖景轻叹:“真恨不得在此长住一时。”

    杜宇娘大感疑惑。

    自是不能体会旖景巴不得利用这短暂的“风平浪静”,寸步不离表叔身边,极尽说服警言的迫切心情。

    旖景以为,今日一行虽不能保证阳泉郡王彻底“心说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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