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画看他年
第269章 画看他年 (第3/3页)
是浩然正气的立心之言,这里也没别人,本部堂便问一句,他日若叫你当朝主事,当如何施政?”
这考较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问便更是奇怪。
吴鸿轩不禁生出些不利的猜测来,但还是回道:“阁老为官二十余年,于国势积弊,民生疾苦了然于胸,下官浅见,斗胆以为如今国势不振的症结就在阉宦败坏朝纲,当年我朝高祖皇帝曾立铁牌于宫门外,教谕后世子孙不得重用阉宦,如今司礼监专擅批奏之权,东厂为祸便已四十余载,天下骚然,下官以为,革除阉宦之祸势在必行。”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紧盯着徐侑霖,却见对方毫无赞许,眉间反而又蹙了起来。
“吴修撰原先也是寒苦出身,灶上的铁锅该是常见的,初时光亮,时候长了烟熏火燎,便会积出一层灰来,瞧着不好看,蹭在身上更是邋遢,可若用的得当却是良药,你可见过只因好恶便将锅底灰尽数刮去的人么?”
吴鸿轩也微凛起眸来,仍恭敬道:“请阁老赐教。”
“如今大夏不是百余年前的大夏,司礼监和东厂的过失姑且不论,单说被几朝先帝倚仗,就绝非可有可无。”
徐侑霖双目凝着他,抬指点了点胸口:“就以本部堂为例,一年前还只是个五品知府,上下掣肘一事无成,可就在半年前,我只用一个月便刨根挖底,揭开了当地二十余年的黑幕,你以为光凭一个小小的三品布政使能做得到么?”
这已算是将话点透了,吴鸿轩也明白,可仅仅这样,便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将黑说成白的么?
“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阁老也是自幼饱读圣贤之书的人,若只因这一节便要依附阉党,下官实在不敢苟同。”
徐侑霖闻言轻呵:“然而圣贤也说,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能忍人之不能忍者,方能成大器。不知变通一意孤行,才是致乱之道。”
他眼露失望,又带着几分热切:“方才内阁已议过了,张阁老也点了头,着你放外省任知县历练,吏部不日便有批文……你当收敛锋芒,着实干出些政绩来,将来才可为国家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