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拨云撩雨

    第5章 拨云撩雨 (第1/3页)

    萧曼耳明心亮,先前院子里那一迭串的谀声都叫“二祖宗”,让人浑身直起寒栗子,谁会听不见?

    而且寻常人提祖宗都是已去了的人,要叫也是对着祠堂牌位,石碣坟茔叫,他却没个忌讳似的,整日里被那么多人挂在嘴上时时喊着,也不怕把自己咒死了。

    说不得这还是规矩,想想一帮断了根,抛亲舍业入宫为奴的人,这辈子注定便绝了天伦之乐的念头。但不管怎么着,总还是想有个家的,位子坐得高的图个“儿孙满堂”,好听好看,底下那些人盼着把上头“孝顺”得舒坦了,回头也能得个好前程,两下里各取所需,人情威风都占齐了。

    可她又不是真宫奴,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光是默想那三个字,就觉一口气顶上来,冲得额角胀胀的发懵。

    想了想,索性直接把茶盏就近搁在他手边:“秉笔大人青春正盛,那称呼既不合宜也不恭敬,我还是随曹少监一块叫督主吧。”

    还敢自作主张起来了,胆子可真不小,不过倒也有几分机灵劲儿,尚且知道先拿两句漂亮话垫着。

    秦恪端起那盏茶轻刮几下,抿了一口,水有七八分热,算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想来是曹成福刻意交代过的。

    他不置可否地挑挑唇,搁下茶盏,随手拿过一份誊本翻看。

    这时已没了吩咐,按说可以退下了。萧曼起初这样想,但又隐觉这无声中透着别样的意思,眼角瞥向旁边,忽然若有所悟,当下走上两步,先在砚台中添了些水,再拿朱砂墨在里面细细研磨。

    先前他没来时,她便刻意把这小间里的陈设物事都留心过,早瞧出案子上摆的是一方澄泥砚,料子还是最上等的鳝鱼黄。原来在家时,父亲也有这么一块,但无论质地还是雕工都要差得多了,饶是如此,也已重金难求,眼前这块当真可说是稀世珍宝,若非身份显赫,绝不可能会有的。

    瞧他年纪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便已坐到了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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